音樂節的招商極為順利,廣告簽的手發軟,餘寶成全當成了自己的業績,大肆吹捧。
知情人隻覺得好笑,這都是斤羽打下的江山,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你一個乘涼的,哪兒來那麼大臉?
但阻止不了一衆狗腿瘋狂吹捧,尤其是許盼,那叫一個谄媚。
如果說餘寶成是第一得意,那許盼就是第二得意。
跟着餘寶成重新回到項目組,她自己大概覺得是衣錦還鄉,組裡的人卻覺得BGM分明是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許盼俨然成為一個之下,項目組所有人之上的大總管,不是對這個指手劃腳,就是那個發表不同看法。
尤其是在籌辦音樂節期間,許盼撇開電視台之前合作的活動公司,選了另一家做現場布景。
組裡有人知道,之前的活動公司其實有電視台好幾個領導的股份。随着沈台調走,估計股份也會轉給新來的萬台。
但是呢,這個人閉緊了嘴巴,隻作不知。
提醒許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大概是人事大變動之後的第一個重要大型活動,萬台竟然沒有節外生枝,任由許盼換掉了之前的好幾家合作公司。
這人在心裡嘀咕了一下,猜想大概領導新來乍到,隻想要政績,錢嘛,可以等以後再撈。
池宇問了一下斤羽,想不想去音樂節看看熱鬧。
斤羽搖頭,“還是算了,我在想之前做的節目就這麼爛尾了,怎麼把那個節目搬過來。”
“你是說城市觀察嗎?”
池宇還在這個節目裡當過一回被采對象,整整一期節目,講的是他對遊戲行業的觀察和展望。
城市觀察的收視率屬于平穩上升那種,隻要把握好質量,就會有一個很穩定的收視群體。
但是她一走,這個節目就被擱置了,等餘寶成的精英會客廳一出來,她便知道,城市觀察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
“是啊,太可惜了。”
池宇點頭,“其實……”
想了一下,又覺得算了。
“有話就說,好端端的玩什麼欲言又止呢?”斤羽用光腳丫子踢了他一腳。
池宇一把捉住,放到自己腿上。
斤羽蜷曲着腳指頭,“不許撓我。”
池宇順着她的腳腕慢慢往上撫摩,斤羽雙頰飛紅,捂住臉,窩在沙發上。
溫熱的手掌順着小腿慢慢往上,氣息也近在眼前,氣氛旖旎,再無後退的可能。
斤羽開始回應他,大膽而羞怯,熱烈而青澀,就像冰和火混和在一起,奇妙又瘋狂。
……
“我的房子裝修好了。”池宇試探道。
他不是沒想過求婚,但每次都被未蔔先知的斤羽警告,讓他不許輕舉妄動。
她說男人結婚是最簡單的,都說先成家再立業,結婚之後大家都指望着你們去拼搏事業。
但女人呢,一旦結婚,就要被說,都結婚了該以家庭為重,要洗手做羹湯,要操持小家的人情往來,做的再好也是應該的。
一旦做的不那麼好,那什麼話都來了。更别提,一旦結婚就要被催生。
真要是一方喜歡當家庭婦女,另一方有錢,那堪稱完美匹配。
但往往喜歡當家庭婦女操持家務的,找不着有錢人,而有錢人又不喜歡找愛當家庭婦女的女性,他們更喜歡把職業女性送上家庭婦女的位置,從而獲得一種隐秘的快感。
這話說得池宇冷汗漣漣,自然是不敢再提。
隻能拐彎抹角的說一句,房子裝修好了,當作表态。
斤羽這回沒有再白他一眼,而是認真的想了想,“裝修好了,不得晾晾,散散味兒。”
池宇一個翻身,圈住她,這意思,明顯就是松口了嘛。
“我需要一點時間。”
“好,好,我不會逼你,絕對不會。”池宇非常了解斤羽,他知道不斷的提起結婚的事,隻會讓斤羽感到窒息。
一旦她覺得你給她的,不是她想要的,說不定就給你來個一拍兩散。
她渴求的從來不是什麼男人無底線的愛她,包容她,或者把她捧在手心,當什麼公主或是女王。
她要做的,隻是她自己。
用我喜歡的方式,過完這一生,無論結婚或是不結婚,生孩子或是不生孩子,我都隻忠于自己的内心,而絕不屈從于别人的目光。
“我不做城市觀察了,我要做觀察者。”
“什麼?”
斤羽跳脫的思維,讓池宇一時沒想到,她竟然又跳回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