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願慢慢沉浸于畫畫中。

等她回神，周圍的人早就走的差不多了。

許多人看姜時願如此沉迷，也不好打擾她，便蹑手蹑腳走出教室去吃午飯。

再加上下午第一節是體育課，不少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現在是午休時間。

沒有人打擾。

姜時願望了一眼畫室。

畫室裡面已經沒人了。

謝渡正不知在畫什麼，一人坐在教室的另外一個角落。

姜時願伸展腰，惬意眯起眼。

她把畫拿出來，踮着腳尖往謝渡那邊走去。

“謝渡！”姜時願湊在他耳邊，吓他。

謝渡眼神無波瀾，很平靜看她一眼。他早就聽到心聲知道她要來吓他。

昨晚，他一晚沒有睡。

許是揍顧塵空和知道系統化形這二件事給予他打擊，他難得做了一次夢。

夢中。

小巷子裡面，他被人團團圍住。

不同上輩子，也不同于這輩子。

他眼睜睜看見，姜時願渾身散發着不好惹的氣息，笑着把她周圍的混混支遠，信誓坦坦說可以保證讓謝渡吃不了兜着走。

也許是姜時願氣質再加上錢，混混不再懷疑走了。

昏暗的光線中，空氣的浮塵都清晰可見。

一粒一粒漂浮着。

姜時願彎腰伸出手，笑語盈盈。

“謝渡，怎麼樣？我的演技好吧。”

“嗯。”謝渡淡淡應了一聲，停頓片刻，才慢吞吞伸出手。

姜時願等不及，直接伸手拉住他，直接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少女手溫熱軟嫩，摸上去宛如一塊暖玉。

謝渡就仿佛被燙到，想要抽出去，反而被姜時願更加用力握住。

見此，謝渡側頭，臉蛋慢慢被蒸紅。

“啊謝渡，你冒煙了哈哈哈哈。”

撲騰撲騰冒着熱氣。

這當然誇大了。

但是謝渡臉本就蒼白，薄薄的臉皮此時更就紅到要泌出來。

“走開。”謝渡有些不易察覺的哽咽。

他莫名覺得有些委屈。

明明……明明他們隻是演戲而已。

為什麼要調戲他？

“哎！别哭别哭。”

姜時願真看出來，一向冷淡宛如天上明月的人背地竟然是個哭包。

姜時願手用力，把他頭轉過來，逼他與她對視上。

二人幾乎臉對臉，呼出的熱氣彼此之間都能夠感受到。

那熱氣酥酥麻麻，令謝渡極為不适。

“謝渡……”姜時願語氣極為認真。

“你看看我。”姜時願把他臉頰往中間一捏，謝渡隻能嘟起嘴巴。

“你為什麼要哭？”

“沒……哭。”謝渡艱難擠出這二個字。

“你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姜時願戀戀不舍在他臉上吃豆腐。

她離開，懶洋洋活動幾下身體，便離開了。

－

謝渡眸色幽深，不知想什麼。

那真的是他們？

太青澀了。

那般青澀的他，他從來沒有印象。

偏偏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那他……為什麼沒有印象？

他的記憶呢？

是被抹去了還是被篡改了呢？

“你在畫我嗎？”姜時願震驚，不禁感歎。

畫上，赫然是她。

她站在陰暗的小巷子裡面，露出潇灑不羁的笑容。

校服外套也沒個正經，随意綁在腰上。

嘴中還吊着棒棒糖。

頗為一副小混子的模樣。

“我從來沒有見過哎。”

【原來我還有這種形象啊？可是，為什麼我又偏偏覺得很熟悉呢？就像是确切發生過一般？】

【頭好疼，想不起來。】

“姜時願，”謝渡打斷她，他已經從她心聲中得到答案了。

如果一個人覺得熟悉可能是錯覺，那麼二個人覺得熟悉，那就不是錯覺。

而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

謝渡垂眸，蒼白的臉上更白了幾分，眉眼間帶着幾絲憂愁。

【哇！三個八，你看謝渡這副病美人的模樣，不虧是謝小公主。】

系統888毫無生機飄在藍海上，漂呀漂，半天才哼一聲以示回應。

他的宿主，昨天晚上，蹂躏了他一晚。

再也沒有愛了。

姜時願也不在意，将她手中的畫展露出來。

“當當當！”

“請看，我偉大的畫作。”

“怎麼樣？喜不喜歡？”

姜時願艱難把頭探出畫，對他燦爛一笑。

謝渡細看，畫面上赫然是他。

是他跟她一起打完人之後，散亂着頭發，西裝也有些雜草在上面。

露出尖尖的二顆虎牙，眉眼間盡是鮮活。

“怎麼樣？你要多笑笑，要不然你無憂無慮的高中時代就要過去了。”

“多笑笑。”

姜時願聲音與他腦海中的某一聲線重合，在某個平行時空，她們的話重合上。

一道更加活潑，一道則是充滿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