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此番老夫人的壽宴上,與咱們蕭府親善往來的人不少,其中不少的小郎君還成婚。”
“我挑了些合适的人家,到時你悄悄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
“我的傻嬌嬌,你的年紀如今也到了相看人家的時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可不許說些孩子氣的話。”
......
華陽公主含笑說的這番話狠狠砸在了柳嬌的心頭。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定波堂。
“姑娘!”
松月驚叫了一聲,連忙和松蘿一同扶住了身子搖晃的柳嬌。
“我沒事,沒事。”
柳嬌臉色發白,嘴唇輕輕顫着,卻連個勉強的笑都擠不出來。
“姑娘。”
松蘿看着柳嬌的這幅模樣,當真是又心疼又氣惱。
不用說,剛剛堂内長公主說的必定是有關世子的事,哪怕不是明示,也必定是拐彎抹角的暗示。
平日裡她們姑娘都是體體面面的漂亮模樣,一旦碰到‘情劫’才是這般凄風苦雨的模樣。
她兩隻手扶着柳嬌,:“姑娘,憑您的模樣才情,這中都裡面滿大把的郎君都随您的心意随便挑了去,您又何必......”
隻松蘿的話沒說完,就被松月使勁拽了拽衣袖。
松蘿瞪着眼看過去,松月卻不惱怒。
她上前一步輕聲道,:“這人來人往的,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再有姑娘您出來的時候也不短了,這會兒日頭越發的熱了,咱們先回去歇歇可好?”
看着柳嬌半低着頭,眼淚悄悄落下的模樣,松蘿心裡一酸,她抿了抿唇,:“姑娘,我們回去吧。”
柳嬌沒有說話,隻是草草的點了點頭。
一行人又回了落桐院。
瞧着柳嬌歇下了,松月拉着松蘿出了裡屋。
一出去,松蘿倒先開口了,:“松月,現在府裡這般情形,便是王姑娘都來了,你不勸勸姑娘,反倒還攔着我?”
松蘿恨的咬牙,松月心頭又何嘗痛快?
她歎了口氣,:“姑娘如今不能動氣,得心平靜氣的養着。”
“更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姑娘費的心思,這種事,你隻嘴上勸勸姑娘怎麼行?”
“若是世子爺能開口,姑娘,姑娘說不定就放下了呢。”
松蘿抱着胸咬着唇想說什麼不敬之言,卻又忍住了,隻恨恨的哼了一聲。
屋内,聽着說話聲的柳嬌閉着眼,隻眼淚又從眼眶落了下去。
......
綏甯堂
午膳過了的時候,蕭晦從府外趕了回來。
長奎伺候着更衣時,想了想,道,:“世子,上午的時候表小姐來了一趟,隻是那會兒您出府了,表小姐問了幾句就走了。”
蕭晦理着衣袖的手一頓,随後他點點頭。
長奎悄悄看了蕭晦幾眼,可從蕭晦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想起站在他身前的柳嬌滿眼期待的神色,心頭忍不住歎了口氣。
說實話,那會兒不管是誰站在那面對着表姑娘,想不生出憐香惜玉的心都難。
待換好了衣裳,長奎忍不住補了一句,道,:“表姑娘大病初愈,那會兒還是身邊的兩個丫鬟扶着來的。”
蕭晦沒說話,隻是轉身坐到了書桌旁,翻開了本書。
見狀長奎不敢再多說了,悄悄的站在了一旁。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長奎忽然聽得一聲,:“傳青玲來。”
“是。”
雖說世子身邊常跟着伺候的都是小厮,但綏甯堂内也是丫鬟的,青玲便是綏甯堂的大丫鬟。
很快,一個模樣穩重端正的丫鬟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躬身見禮,:“世子。”
“落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