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夫人的壽宴結束,諸多賓客離府,便是琅琊王氏的人都離開了中都,隻是蕭府中卻不同以往平靜。
議親的風聲傳出來的時候,就連知客園内的氣氛都有些緊張。
畢竟這遭不光是這府上不光是蕭、王兩家聯姻的事,便是知客園裡的她們也到了定親的時候。
按着府中以往的流程,半年内差不離的都會定下,明年的這個時候,說不得她們已經離開蕭府,嫁做他人婦了。
七月的天,日頭還燙着,卷着前幾月的熱氣直往人身上吹,知客園裡的姑娘們越發的焦心,團扇更是片刻都不離手。
......
善椿院
盛着幾枚腌漬過裹着玫紅色汁青梅的瓷白小碗,忽的輕輕放在了面前。
陳蓉一擡頭,就見溫從霜對她溫柔的笑了笑,:“這幾日天氣熱,我瞧你都沒什麼胃口,吃些梅果子開開胃。”
看陳蓉沒動,溫從霜将小碗往陳蓉的跟前推了推,:“好妹妹,快嘗嘗吧,我特意去買來的。”
以柔克剛當真是放在哪裡都适用。
脾氣比天大的陳蓉,最吃的就是溫從霜的溫言軟語。
她也沒用碗中的小湯勺,隻自己伸手捏了枚梅子放入了口中。
剛入口時,外帶的汁液混着梅子的清香還有些讨人喜歡,隻是輕輕一咬——
“!”
被炸裂般的酸爽沖擊的陳蓉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下一秒,她不顧絲毫儀态的将嘴裡的梅子吐了出來。
“呸,呸,呸,酸死人了!”
陳蓉的臉色都扭曲了一瞬,她拿起茶盞就往嘴裡灌。
“竟有這般酸,不應當啊?”
看着陳蓉的模樣,溫從霜面露疑惑,随後也伸手舀了枚梅子放在了嘴裡。
“诶呦。”
咬了一口後的溫從霜被酸的眯着眼一個激靈,随後她就拿帕子掩着唇吐了出來。
一貫從容的溫從霜忽然變臉的模樣陳蓉看的都有些樂了。
但她笑着,卻也立即将另一個茶盞遞到了溫從霜跟前,:“溫姐姐,快漱漱口。”
溫從霜連喝了幾口茶,壓下了酸勁。
放下茶盞,溫從霜看着酸的人渾身發顫的梅子,有些怏怏和氣惱的道,:“明明是照着表姑娘吃的一樣買的,怎這麼酸?”
“柳嬌?”
“是啊。”
剛應着聲,溫從霜就忽然反應了過來,她看着一聽表姑娘就支棱起來的陳蓉,連忙解釋道,:“這幾日天熱,學堂裡大家都沒什麼胃口。”
“表姑娘自那遭落水後,就三天兩天的病一場,表姑娘身子弱,我看她叫熱氣悶的沒什麼精神,又激的吐了幾回,偏都吃着這梅子壓着好受些......”
說完,溫從霜又看了一眼陳蓉,:“我見你一直盯着表姑娘看,以為是想吃這梅子,才,才買了來。”
誰稀罕吃柳嬌那個小人吃的什麼梅子?
等等,柳嬌吃的是梅子嗎?
成日裡隻盯着人,陳蓉都沒注意柳嬌吃的是什麼。
“算了算了。”
溫從霜搖了搖頭,:“不吃了,不吃了,這麼酸,尋常人哪裡吃的下。”
說着,她望着那碗梅子,忽然有些出神的道,:“當年我娘懷了身孕的時候,就想吃些酸的,隻是買來的都不合她的胃口,若是當初能買.......”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