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換好衣裳坐在桌前,月桃拿起外衫,卻發現衣擺破了好些個洞。
“姑娘,你這衣裳,怎地破了?”
“哦,興許是我在林子邊上晃悠的時候被樹枝刮破的吧。”岑溪端起茶杯嘬了一口,不經意間看到月桃的褲腿上有血迹,趕忙拉着她坐過來。
“你這腿好像更嚴重吧!”岑溪沒等她說話,就蹲在一旁将她的褲腿挽了起來,月桃正想躲,腳踝卻被岑溪牢牢抓住。她的小腿上大大小小的都是劃傷的口子,有的還在滲血。
“這都是你今天找野果子受的傷?”岑溪不可置信的問,就為了給她解渴去找野果子受了這麼多的傷,不值得啊!今天如果不是自己進了一趟林子,她還遠遠不知道那裡頭是多麼曲折難行。
真是個傻丫頭!
“春研,麻煩你去取藥酒來。”
春研手腳倒快,立馬就将藥酒交到了岑溪手上,岑溪仍舊不顧形象地蹲在地上,細細地為她擦上藥酒。
月桃沒有說話,隻是低着頭看着岑溪,她真的覺得,姑娘跟以前太不一樣了!
從前的她,說話也好,做事也罷,總讓人有距離感。哪怕是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冷冷淡淡的,讓人捉摸不透。再看看現在的她,完全就是換了個人。
岑溪給月桃上完藥,又細心地把她的褲腳放下,見她一直看着自己,便笑着說:“我臉上有花嚒?你這麼看着我。”
月桃搖搖頭,笑着說:“月桃打心眼裡覺得,姑娘真好......”
岑溪坐到凳子上,斟了一杯茶放到月桃面前:“我倒是覺得,你更好呢!”
她又拉過月桃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以後,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我了,我不愛聽,以後你就叫我......衿羽姐姐吧!”
這幾日,岑溪确實是想清楚了,目前對于她而言,回去的希望似乎很渺茫。一來她不确定原來的她是否還活着,二來關于回去的方法她暫時也沒有頭緒,盡管她滿腦子都是要離開這個世界。
她不願自己總是滿懷期望而又次次落空,從而日複一日被負面的想法給左右,再加上在這裡陸廷淵待她也算不錯,吃住總是不成問題的,她身邊又有月桃陪着,日子也不算太過無趣。
既來之則安之,她想着,自己不如幹脆先安安心心做衿羽吧,這樣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