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副閣主真可謂是用心良苦啊!”他走到那人面前,月白色的長裳和那人身上的暗紅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猶如正邪對抗。
“不敢不敢,闫某隻是在盡自己的本分而已。”那人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言語恭敬,禮數周到。
“怎麼能說隻是盡本分呢?您擔心我因年少心志軟弱,無法對閣中上下嚴加管教,便處心積慮給我身邊的人立規矩,怎麼不能說是用心良苦呢?”
陸廷淵嘴角噙笑,迎戰般的回應着他的目光,那人卻還是站定着一步不挪。
陸廷淵看了一眼岑溪,見她渾身濕透,不住地發抖,想到她不久前才死裡逃生,着涼了怕是又要遭罪,不免心急起來。
他向那人拱拱手,說道:“闫叔,今日本是我邀衿羽姑娘來我淩霄堂做客,我領她在這附近走走,誰知突遇大雨,我便叫她從側門進到這沉晖院候我,我自會取傘來接她。”
“那這側門......”
“這側門是今日我叫人開的,想必是方才胡管事巡視時又鎖上了。”陸廷淵面帶微笑,“所以衿羽姑娘并非擅闖,今日種種不過誤會一場罷了。”
陸廷淵說完便移步朝岑溪走去,那人垂着眼不說話,不情不願地挪了一步。
“你可還好?”陸廷淵輕拍岑溪的肩膀示意她轉過身來,碰到岑溪的那一刻他心驚了一下,她的身子怎麼這麼涼,她身上餘毒還未消解,再耽擱下去怕是得大病一場。
他趕忙脫下外衣給岑溪披上,岑溪轉過身來,看着他時眼眶已經通紅。
“是我來晚了,對不住!”他眼裡的歉疚藏不住。
岑溪搖搖頭,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不......不怪你,是......我自己......”
陸廷淵一把将她摟在懷裡,帶着她往門外走。
經過那人時,他側身在陸廷淵耳邊說:“再怎麼相似,也不過是個替代品,閣主還是好自為之!”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岑溪卻聽得一清二楚,什麼替代品,難道自己穿越過來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
剛才陸廷淵叫他什麼?闫副閣主?難不成這人就是闫賦升,那個陰險的内鬼,那個陸廷淵和衿羽的“終結者”?
太可怕了!自己剛才居然還敢跟他叫闆,他的臉我是記住了,以後可得躲得遠遠的。
還有,陸廷淵真是太靠譜了,一下子給他鎮住了。要保住我這條小命,以後得扒着他這個靠山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