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廷淵失去母親時錯愕與慌張不知所措的場面也在她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上演。
她閉上眼睛搖搖頭,這些思緒卻死死抓住她,甩都甩不掉。
她不由自主地代入了自己的情緒,想象陸廷淵把自己關在卧房内,郁郁寡歡或是蒙頭大哭,又或者是,拼命練功直到精疲力盡……
反正不論哪種,都确定不是她想看到的。
岑溪越想越心煩,翻了個身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口“噌”的一聲打開門,就急匆匆向院子大門走去。
月桃正在門口思考着要如何緩解這位姑奶奶的心情,就被她冷不丁的出現吓了一跳,她快步跟上去問岑溪去哪,岑溪隻是擺了擺手讓她别跟着,她不明就以,但還是乖乖止住了腳步。
岑溪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淩霄堂大門前,見周邊一個人也沒有,上前附在門上聽了聽,裡面安靜的出奇,搞得她現在反而有些擔心陸廷淵的安危了。
這院子大門緊閉,院牆又高得吓人,她現在隻恨自己沒有長翅膀,不能飛進去看看,哪怕就看一眼,隻要确定陸廷淵好好的就行。
擔心轉為焦躁,她在門外一個勁地來回踱步,手指甲蓋都快被她咬爛了。
突然,她跺了跺腳,轉身快步走回了秋棠院。
一進院門,岑溪就招呼月桃趕緊過來,月桃不知她急匆匆的是要做什麼,連忙湊過去就問:“姐姐有何吩咐?”
岑溪拉住她問:“你們千機閣哪裡有好酒?”
月桃一臉疑惑:“酒?姐姐你要酒作甚?”她突然想到什麼,又一把拉住岑溪說道:“姐姐你不會是……閣主他可是從不喝酒的……他……”閣中上下還沒有人敢同他喝酒的。
岑溪揮揮手說:“這些你就别管了,你隻管給我弄一壇子好酒來,越烈越好!”
看着月桃仍然傻站着不動,臉上全是為難的神色,岑溪長歎一口氣,看着她的眼睛說:“你隻管去給我弄酒來,至于你們閣主今天或者之後會怎樣,都由我負責,你可安心了?”
雖然岑溪這麼說了,月桃還是有些躊躇不決,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相信岑溪,轉身出了院子。
月桃辦事果然靠譜,不一會兒,她就抱着一個小壇子回來了,岑溪迎上去,掀開壇口的泥封,湊上去聞了聞,酒味甚濃,看着度數就不低。
岑溪滿意地點點頭,伸手将壇子抱過來,可月桃心裡仍有些不确定,抱着壇子不松手。
岑溪扒開她的手,給了她一個“相信我”的眼神,便揚長而去。
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囑咐月桃說:“一會兒我若是進去了,你就在門外侯着,誰也不讓進,誰問也不說,記住了麼?”
月桃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扒在門上,看着岑溪抱着壇子快步朝淩霄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