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一聽到千機閣,又聯想到方才他們說的城門已關,心中又生出了一絲希望:難不成,陸廷淵真來救自己了?
那人沉吟片刻,又說道:“為避免夜長夢多,咱們還是......”
後續的話,他好似是附在另一人耳邊說的,不出一會兒,兩人便出現在了她面前。
此時天色漸晚,他二人手中各端着一個燭台,站到岑溪身前。
岑溪眼睛募地被燭光刺到,她微眯着眼睛偏着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看面前的兩人。
她很想看看來人是誰,好回憶一下自己究竟是卷進了什麼樣的糾葛中。
可惜面前的兩人皆身着玄青的夜行衣,全身上下包裹得隻剩下眼睛能看見,憑借他們的身形和聲音,岑溪完全辨别不了來人的身份。
“唔,唔唔唔......”岑溪試圖與他們溝通,可是自己已經虛弱至極,隻能發出幾聲微弱的哼鳴。
“她可有飲水?”其中一人偏過頭問另一人。
“我不是一直同你一起嗎,我如何得知?”另一人反問道。
于是這人扯下腰間的羊皮水袋,拔開塞子,示意另一人将岑溪嘴裡的布條扯出來,另一人還不情願:“扯掉布條若她大聲叫喊該如何?”
這人冷哼一聲,指着岑溪說道:“這等天氣數個時辰不給她飲水,你瞧她還有半點精力能叫喊嗎?”
“若是人死了,大人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你我的小命也要跟着一起送了!”
那人聞言隻能悻悻上前,将纏在岑溪嘴上的軟繩松開,又将她嘴裡的布條扯了出來,他的動作粗魯至極,岑溪隻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跟着布條一起被他扯出來了。
一直被撐開的口腔突然放松下來,岑溪隻想幹嘔,剛才說話的那人将羊皮水袋湊到她面前,不等岑溪張開嘴便一把按住她的額頭讓她往後仰,緊接着不由分說抓起水袋就往她嘴裡灌。
岑溪躲閃不及,下巴的麻木讓她一時難以吞咽,隻能任由他往自己喉嚨裡灌水,嗆得她連連掙紮。
直到水從岑溪的鼻腔中嗆出,那人才收手。
即便是口渴了這許久,此時岑溪也完全沒有喝到水的滿足感,她隻覺得自己如在地獄,而面前的兩人便是如假包換的惡魔。
“咳,咳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後,岑溪虛弱地開口道:“你們是何人,我與你們何怨何仇,為何......為何要如此折磨我......”
方才灌水那人聞言卻突然失笑,他将燭台伸到岑溪眼前,看她眯起了眼睛,冷哼一聲說道:“沒抓錯人啊!衿羽姑娘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