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眼罩斜跨他半張臉,讓人識别不出他的年紀,更無法分辨醜俊。
“老大,這兩個姑娘,張得真俊啊!”一個矮個子山賊谄媚道。
獨眼踢了他一腳,道:“閉嘴,毛芋子!你敢搶在老子前面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先開口了?”獨眼說話的聲音倒十分年輕。
那毛芋子被獨眼狠揣一腳,連連跌了幾個跟頭。痛得哇哇亂叫。
獨眼猥瑣的掃了阮棠與小芙幾眼,“噗”的一聲吐掉嘴裡的樹枝,冷聲道:“姑娘,能來這裡泡湯泉的,非富即貴啊。”他跳下馬繼續道:“姑娘可聽過這樣一句話‘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他停頓了一下,後一句沒想起來。他轉頭對坐在地上的毛芋子說:“毛芋子,後面一句你來。”
“留下買路财。”毛芋子得了命令搶先說道。
“大哥,不對,是留下小命來!”一個瘦高個山賊道。
“不對,是留下買命财……”其他兩個山賊也嚷嚷開了。
毛芋子山賊不服氣:“竹竿,怎麼,你想單挑不曾?”
“來啊,敢單挑,毛芋子你來。”
小芙吓到嘴角抽搐,她怯生生的望向阮棠,阮棠額頭也冒出了細汗。
獨眼見山賊們吵吵的厲害,臉色越來越難看。終于憋不住爆發了:“閉嘴,全都給老子閉嘴!”
随即他又向前邁了幾步,朝着阮棠與小芙揮了揮手中的大刀,惡狠狠的說道:“那些文绉绉的廢話,老子也不重複說了,把你們身上值錢的玩意而,統統留下,留财保命。”
阮棠見狀道:“這位原來大哥求财而已,這便給你就是。還請行個方便,讓小女子過去。”邊說邊示意小芙把銀子給他們。
小芙從背包中摸出一袋銀子。阮棠接過銀子口袋遞過去:“這些銀兩權當小女子請各位吃酒。”
毛芋子記吃不記打,忘了剛剛獨眼那狠狠一腳。搶先接過袋子,打開一看,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大驚失色道:“大哥你看!好多銀子啊!”
獨眼一聽,半邊眉毛一挑,摸了摸自己的獨眼,開口說道:“行了,老子是求财,既然得财就放她們過去。”
阮棠生怕對方反悔,一邊拉上小芙就往山下跑,一邊拱手道:“多謝!多謝!”
“大哥,就這麼放他們走?兩個姑娘長得可俊啊!”毛芋子心有不甘道。“您視力不好,不要怪小弟沒有提醒。那兩女子可不是一般好看,是極品标志啊。”毛芋子把‘極品’二字極力強調。
獨眼聽毛芋子這麼一說,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這倒是新鮮……”獨眼話未說完,隻聽得木棍劃破空氣之聲向自己襲來。随即脖頸處火辣辣的紅了一道。
“誰!?誰敢打老子。”獨眼捂住脖子,驚恐的望向棍棒來的方向。
陽光灑在李泰啟俊美的臉上,襯出清晰的五官輪廓。李泰啟臉部線條流暢,帶着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獨眼看不清李泰啟的臉,脖頸處鑽心的疼痛讓他說不上話來。
李泰啟輕聲一笑:“做毛賊的這麼沒有規矩?說得到做不到?說了隻收銀子放人走,回頭還見色起意?!”李泰啟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長棍哼了一聲。
獨眼微眯眼盯着李泰啟,耳畔聽得棍棒響聲。不由一驚。連退幾步。
“滾!下次再遇到你們,脖子上挨的就不是木棍!”李泰啟沖毛賊怒吼一聲。
“好!好好!我們這就滾!”獨眼慌忙點頭,一邊上馬一邊回頭看。幾個毛賊都已經調轉馬頭回撤了。
山賊逃走後,阮棠拱手一躬:“多謝王爺!”李泰啟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王爺,剛剛獨眼的眼睛,您可注意了?”阮棠道。
“嗯,藍眼!”
“原來王爺也注意到了,是個突厥人?”阮棠道:“王爺,這突厥人怎會在這裡做山賊,您不覺得蹊跷嗎?”
“嗯,待本王派人查明!”
隆安護送兩人下山。阮棠回到飯館的時候幾近黃昏。天邊霞光濃重,街邊的樹木和店鋪都被霞光暈染,如同被烈焰包裹,絢麗的霞光化不開來。
阮棠想起今日糗事,唇角不由的泛起笑意。
穆親王府,李泰啟在用晚膳,他對身旁待命的隆安吩咐道:“沈将軍那邊來報,說有突厥人盯着我們。”接着他繼續道:“加上今日确見有突厥人混入長安城。務必去查,王府附近重點留意,查清楚突厥人混進長安的目的,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迹。”
說完他順手舀了一碗羹湯,微微的抿了一口道:“這個味甚好。”
“怎會這樣好喝。”李泰啟又連喝了幾口。
隆安道:“這羹湯是阮姑娘晚膳前派人送來的羊羹。先将新鮮羊肉和羊肋骨煮熟,後抽其骨,肉切絲,加姜塊蔥絲以及甘蔗汁,細火熬炖兩個時辰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