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櫻也仔細看了好一陣,“好像是。”
呂舒榮心念一轉,那個方位,不就是榮華宮嗎!她瞬間慌了起來, “送我過去!快!”
南宮櫻見她面色凝重,一把将她抱在懷中,踩着水,到了對岸。
湖裡的人看見有人從湖面飛過去,終于知道公主得救了,也終于發現,榮華宮燒起來了。
榮華宮的正殿和側殿已經全都陷入一片火海,黑煙彌漫,火光沖天。一些巡邏的侍衛已經在救火,大批的禁軍也在趕來的路上。
呂舒榮看着眼前的場景,下意識就往裡面沖,嘴裡還念着什麼銅鏡。
南宮櫻趕緊拉住了她,“公主,這火太大了,不能進去。”
“救火!快給我救火!”呂舒榮怒吼,“天師呢?那些修仙的術士呢?趕緊過來給我求雨!把湖水給我澆上去!”
“公主,已經去禀告天師了。這些人都住在宮外,進來沒有這麼快。”一個宮女說道。
那些剛從水裡起來的人,又趕緊提着桶去救火。人來人往,一桶又一桶的水淋上去……
火卻越燒越大。
呂舒榮焦急地來回踱步,一時看看火,一時又喃喃自語。
突然,她上前将正在救火的南宮櫻拉回來,說道:“你們修靈力的人,是不是不怕火?你進去幫我找一件東西出來行不行,這東西很重要!你帶出來,要什麼封賞都可以!”
南宮櫻是怕火的。
修靈力的也是肉體凡胎,怎麼就不怕火了呢?
南宮櫻雖不是肉體凡胎,可他也并不喜歡被火燒的感覺。不過,呂舒榮将話說到這份兒上,他就是不想去也不行了。
“是什麼東西?我去幫公主取出來。”
“是一個玉面銅鏡,背面有一圈木頭。那是母後留給我的。”
“好!公主放心!”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房不瀛。”
南宮櫻說完,轉身便沖進了火海裡。
一旁的宮人都吓呆了。
這為了仕途,命都不要了啊?
榮華宮裡黑煙彌漫,南宮櫻将濕衣角掀起捂住口鼻,越往裡走火越大,縱是他,也熱得難受。他看看周圍,約摸着已經到了呂舒榮的寝殿,便開始四處找那玉面銅鏡。他将梳妝的桌子裡裡外外翻了兩遍,也沒有找到。
難道是她記錯了嗎?
南宮櫻開始找别的地方,還是沒有。
他轉頭看向已經被燒地隻剩下一個空架子的床,這床一面靠着牆,三面是空的。現在中間正燃着熊熊大火。
難道在床上?
他走過去,在床下看到一個正在燃燒的東西。撲掉上面的火,這不正是和呂舒榮說的一樣,鳳紋木環鑲嵌的玉面銅鏡。
就是它了!南宮櫻将銅鏡塞到胸前的口袋裡,準備出去。
他突然注意到,這床有些不對勁。
這床上的東西,雖然燒壞了,但是很明顯被人翻過,而且,床中間的火也太大了,不像是這床在燃,倒像是下面有别的東西在燃。
這裡有别的東西!
他緩步走過去,果然,那床的中間是一條密道。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下面有人?南宮櫻心下好奇,跳進了那噴湧的大火中。
穿過黑煙彌漫的密道,是一個密室,密室裡面大石塊七零八落。
他繼續向前走,眼前的一幕,着實讓他吃驚。
一個宮女被石塊壓在地上,雙腿正在大火中燃燒。上半身因為被石塊隔開,火還沒有燒過去。她整個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手裡拿着一把匕首,像是在割着什麼東西?
聽見有人進來,她費勁地擡頭。
四目相對,南宮櫻又是一驚,沉清瑤!
沉清瑤見是南宮櫻,淚水漫下來,“小神仙,快幫幫我……”她整個臉烏糟糟的,說完累地又趴了回去。
南宮櫻趕緊過去幫她把石塊挪開,那腿上的火卻不知為何滅不了。他隻能先将體内的金石之氣渡給她,以保她身體無礙。
金石之氣可以禦火,這還是他小時候不小心掉進煉丹大君的煉丹爐裡時,猴子渡給他的,他長大之後,自己的身體能禦火,也就很少再動用體内的這股氣息,倒是沒想到在今天派上了用場。
“多謝!”沉清瑤艱難開口道,她試着從地上爬起來,身體卻完全動不了。
南宮櫻這才發現她手裡握着的盒子竟然連着這密室中間的柱子,而且那根線,一直被火燒着,也沒斷。
“這是?”南宮櫻伸手摸了摸那根繩子,“千韌繩?”
沉清瑤點點頭,她坐在地上,用匕首來來回回地割着那繩子。冷靜又執着,像是坐在自己院子裡織毛衣。
“千韌繩那可是用萬劫山上的若木樹根做的,在人界也算得上不錯的法器了。你這樣子割,要割到猴年馬月去?”南宮櫻說道。
沉清瑤當然知道若木樹根堅韌無比,但是她也沒有辦法了。
今天要麼就把東西帶走,要麼就燒死在這裡。
這小子,不關心我手上的東西,倒是關心起千韌繩來了?真是有趣。
她沒有說話,用匕首繼續割着那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