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櫻終于意識到沉清瑤叫的是他,轉頭說道:“清瑤姑娘莫急,前面有家裁縫店,我們先去那裡看看。”
果然,沒走幾步就到了一家裁縫店。
“有覺悟啊!大将軍知道要準備一下再去見心上人啦。”沉清瑤摸着裁縫店的衣服料子說道。
南宮櫻笑着看來看去,沒有答話。
“你竟還有别的心上人?”鬼九站在櫃子前面摸不着頭腦。
“客官,這邊喜歡什麼樣的款式呢?我來幫您挑一些出來。”掌櫃和善地說。
沉清瑤轉身倚靠在櫃子上,打量着南宮櫻,“我看,黑底鎏金,内裡白色棉布作底,回頭我再用藥水幫你把這頭發染一染。如何?”
“便按照這位姑娘說的,把黑底鎏金紋的都拿出來看看吧。”南宮櫻擡頭對掌櫃說道。
“好嘞!”
沉清瑤拉着鬼九坐在一旁的小桌上,開始喝起茶來。
掌櫃一件又一件地在南宮櫻身上比劃,南宮櫻眼神看向沉清瑤,想問她的意思。沉清瑤仔細打量,搖頭,搖頭,再搖頭,過了七八件。終于,豎起了大拇指!
“依我看每件是差不多的。”鬼九咬着茶杯,在一旁嘟囔。
沉清瑤轉頭看着他,他立馬說道:“小阿瑤挑的這件最好看!”
那掌櫃也附和道:“娘子果然好眼光,這是我們店裡最好的款式!”
量了身形後,三人又去另一家店裡挑了一個發冠,去市場買了些染發的草,最後才找客棧住下。朝歌王城的客棧就是寬敞,三個人開了三個房間,睡覺互不影響。
夜半,鬼九聽見屋頂上似乎有動靜,便抱着魂瓶從窗戶飛出去。他緩緩飛上屋頂,慢慢地靠近,還沒等他看清對方的臉,隻聽那人說道:“趕緊下來吧,你騎個瓶子飛來飛去地,也不怕被宵禁的衛兵捉了去。”
原來是沉清瑤。
“衛兵能奈我何?”鬼九說道。
“就你這點靈力,人界能對付你的人可是有大把。”
“那……那還不是被你吵醒了!大半夜的,你在這裡幹嘛咯!”鬼九沒好氣地說。
沉清瑤轉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聲說道:“大半夜的,小聲一點兒。”
鬼九飛過去,收起魂瓶,和沉清瑤并排坐着。
“小阿瑤半夜喝酒咧!”他嫌棄地拿過沉清瑤手中的酒瓶,聞了聞,說道:“這酒,不如你哥哥做的酒!”
“鬼九,你是不是缺心眼兒啊!”沉清瑤臉上有些微紅,一把奪過鬼九手裡的酒瓶,“這酒不好,今日便不請你喝了。”
她搖晃着酒瓶,歎了口氣,道:“也不剩許多了。你跟着我來人界,是為了魂丹吧?你說的那個人,真的會來嗎?”
鬼九沒有回答,難得地安靜了一會兒。
朝歌城的月光亮地有些晃眼睛。
“你這麼聰明,怎麼自己的事情看不透呢?”鬼九說道。
“我若是聰明,哥哥便不會至今未醒。我若是聰明,便不會親手将他打扮好,送到心上人手中。”
“你這人,不講道理的嘛!”鬼九聽着生氣,搶過他手中的酒瓶,朝屋檐下扔了去。
沉清瑤還來不及發脾氣,卻聽見屋檐下一聲悶響,随後是酒瓶破碎的聲音。她和鬼九對視一眼,趕緊前去查看。
隻見南宮櫻的窗戶外的走廊上,有一團黑黑的東西在動。
沉清瑤和鬼九掉下去,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個人。那黑衣人正着腦袋,龇牙咧嘴地想叫又不敢叫出聲。
沉清瑤和鬼九又對視了一眼,看來,這酒瓶是砸到他頭上了?
南宮櫻聽到聲響,随意套了一件衣服便從房間裡出來。一看,這走廊上竟然有三個人,吃了一驚。
“你們這麼快?”他對着衣着整齊的沉清瑤和鬼九說道,他沒想到自己的窗戶外面,自己竟然是最慢的一個。
“你這小子,大半夜幹啥呢?”鬼九背着手走過去,警惕地看着黑衣人。
卻見那人的眼睛在閃着淚光,漆黑的面罩下發出了一聲哽咽的“将軍。”
沉清瑤和鬼九同時疑惑地看向南宮櫻。
南宮櫻依舊有些警惕地看着廊下那黑衣人,他朝前走去,那人扯下面罩和頭巾,額頭上的疤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一刀!”南宮櫻趕緊走上前去将他攙扶起來。
“将軍,真的是你,将軍。”劉一刀拉着南宮櫻的手開始顫抖,他看着眼前的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既是房公子舊識,不如進屋說話。”沉清瑤在一旁說道。
四人走進南宮櫻的房間。沉清瑤這才看到劉一刀頭上在流血,她帶着鬼九出去找藥房,留二人在屋内叙話。
“你這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莫不是剛剛爬牆摔到了。”南宮櫻關切地問。
劉一刀讪讪一笑,摸了摸傷口的邊緣。他疼得有些麻木,吸了一口涼氣道:“将軍莫要提了,真是見笑。這天上不知怎的掉下來一個酒瓶子,剛好砸到我頭上。”他心中猜到或是剛剛那二人,卻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