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呂舒榮說道。
“是。”
珍珠走上前去,一個耳光扇在鬼九的臉上,手卻被鬼九給咬住了。
“公主救我!”珍珠眼角滲出淚水,
“原來你就是公主!”鬼九張嘴說話,珍珠的手突然被松開,跌了出去。鬼九掙紮着想要站起來,無果。
他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位公主。“我覺得,也一般。你是怎麼評上天下第一美人的?”他特别認真地發問。
呂舒榮的臉色變得有些僵硬,“到底是哪裡來的小混混,混進了這明華園中撒野!”
她轉身往回走,卻聽見這小混混在後面說道:“醜八怪别走!你心上人在觀日亭等你!”
呂舒榮怒火中燒,對珍珠道:“把他給我扔進水塘裡!”她快步往回走,哪裡還管李蘭英剛才跟她說過的什麼觀日亭。将軍府竟出現這樣的無恥之徒,這地方以後也不必再來了!
她想着想着,身後卻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阿舒。”
呂舒榮的眼神裡都是不可置信,她一轉身,一個高冠黑衣的男子正從桃花樹下疾步過來。黑色的頭發趁得他更白了。
“不瀛哥哥。”呂舒榮呢喃。随着眼前人的面容越來越清晰,她的笑容也越來越清晰。
桃林春意,佳人相依。
“都說了是你的心上人。”鬼九躺在地上嘀咕。
珍珠也愣了愣,連忙拉着鬼九身上的捉妖繩往外走。
南宮櫻眼眶有些發紅,他抱着呂舒榮,低聲道:“阿舒,好久不見。”
“不瀛哥哥……真的太久了,你讓阿舒等太久了。”她的手不由地抱緊了一些。
“什麼好久不見,不就幾個月嗎?”鬼九被珍珠拖得大老遠,還是不忘回頭看櫻花樹下的二人。
“這麼遠你都能聽見?”珍珠說道。
“诶,我可是會隔空聽音的。要學嗎?給我松綁我就教你。”鬼九得意地說。
珍珠撇嘴。
鬼九見遠處的兩人一直抱着,大喊道:“大将軍,先讓你的心上人給我松綁!”
呂舒榮一皺眉,将頭埋進南宮櫻的胸口。
南宮櫻聽到這話,連忙松開呂舒榮,看了一眼遠處的鬼九,問道:“那位是我的朋友,不知何事觸犯了阿舒?”
呂舒榮低頭說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既是不瀛哥哥的朋友,我放了他便是。”她看向鬼九,十分不耐煩地松開了捉妖繩。
鬼九恢複自由,蹦到桃花樹上刀:“甚好甚好!”
南宮櫻帶呂舒榮到觀日亭上坐着。
“不瀛哥哥,你這幾個月都去哪裡了?父王四處派人尋你都沒有尋到,我們都以為,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呂舒榮鑽進南宮櫻的懷裡,說着像是就要哭出來。
南宮櫻緊緊抱着她,欲言又止。
“我……我當日與那海怪相鬥,不慎落海。後來醒來的時候,竟已到了南郭海的海邊。一位瞎子阿伯将我救起,照顧了我月餘。可那瞎子阿伯亦是生命垂危,我又照顧他月餘,這才動身回來。”
呂舒榮撥弄着南宮櫻腰間的錦囊,說道:“原是如此……不瀛哥哥既是活着,為何不寫信告知,卻讓阿舒如此擔心。”語氣十分嗔怪。
南宮櫻拉着她的手,眼色一沉,溫和地說道:“那時,生死未蔔。我亦不想讓阿舒空歡喜一場。”
“這話又是怎麼講?”呂舒榮好奇地問:“那瞎子阿伯要害你嗎?”
南宮櫻一笑,“咳,那倒不是。隻是聽說,你與寒涼地皇子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
呂舒榮眼神一轉,“父王的意思的确如此。你知道的,他本就想與寒涼地聯姻。你又遲遲未歸,所以這事情才變得……”
她仰頭看着南宮櫻,見他眼裡的光越來越暗,接着說道:“不過,我還沒有同意。”
南宮櫻的眼睛一下亮起來,他看着懷裡的人,心中陡然湧起一股感動。
他的生命,終于有希望了。
呂舒榮看着南宮櫻紅着的眼眶,繼續說道:“我跟父王說了,再等等,等你回來。外面那些關于我和寒涼地皇子的傳言,不過是誇大罷了。信不得真,不瀛哥哥别放在心上。我說了會等你,便會等你。”
“阿舒,謝謝你。”南宮櫻抱着呂舒榮的手突然有些抖。
“不瀛哥哥怎麼突然與阿舒客氣起來?”
南宮櫻搖了搖頭,欲言又止,複又開口說道:“阿舒,其實我……”他想把一切都告訴她。
卻見呂舒榮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瀛哥哥不必說,阿舒都明白。”
“吱呀”一聲,鬼九趴着的桃枝斷了,摔地他“哎呦”直叫。他趴在地上,似乎看見對面的林子裡有人影,揉揉眼睛再仔細看看,似乎又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