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今天能走得掉嗎!”天師說着飛起來,沖向沉清瑤,“我說那一日的箭是從哪裡來的,原來是你!今日我便來替天行道!把你着妖女和這怪物一起殺了!”
沉清瑤和南宮櫻背靠着彼此,雙腳微微蹲,呈防守狀。
莫沾一卻突然攔在天師面前,他雙手向下,像是在按什麼東西,示意天師冷靜,“莫要激動,莫要激動。這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最好不要打架。這萬一,打成三界混戰,可不得了。讓我先來與他談談,如何?”
“此人是三界大敵,有什麼好談的?”天師惡狠狠地說道。
“雖是三界大敵,但畢竟是我天界的人,總該讓天界先試試,您說,是也不是?”莫沾一嬉笑着。
天師将手中的拂塵一擺着,側過臉去“哼”了一聲,“那便聽你先說。”
莫沾一朝周圍的人笑着點點頭,挂着笑走到南宮櫻的面前,說道:“不必防我,不必防我。”他看了一下四周,“你看這情形,要不就先跟我回去?你看你在天界這麼多年,衆仙家也未曾為難過你,是吧?你知道的,天界從不濫殺無辜。”
南宮櫻的姿勢變得端正了些,沉清瑤依舊警惕地看着對面說話的人。
莫沾一見狀,繼續說道:“隻是如今你這身份,被三界知曉,鬧得雞犬不甯,天界自然要給一個交代。但是天界的律法你是知道的,不論出生,隻論行事。像這位小殿下說的,你也沒犯什麼錯。最多也就是關上幾年,不會危及性命,你看如何?”莫沾一笑得和藹,像一個長輩。
“休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跟你回去豈不是把性命都交給你們,若是你們反悔,豈不是天地不靈!”沉清瑤說道。
莫沾一笑着說道:“這位姑娘的考慮自然是對的,不過,這其一,天界行事一向公正,我想小櫻仙你應該很清楚;其二,你們真覺得自己能從這裡殺出去嗎?”
南宮櫻有些猶豫,周圍烏泱泱地一片人,要殺出去确實困難。更何況,鬼九還在他們的手裡。
沉清瑤察覺南宮櫻的心思,一把抓住了他,說道:“這位仙君大可不必說這樣的話來吓唬我們吧?你們一個個是非不分,颠倒黑白,還談什麼公正?若真是公正,便應該知道,阿櫻并沒有任何錯處!如此,又怎會出現在在這裡?”
莫沾一又冷笑着打量了沉清瑤一番,說道:“姑娘不信,無妨。不過,姑娘難道是想憑着手裡的天弦弓殺出去嗎?小櫻仙是沒錯,但是姑娘私竊天界重器,可是我天界重罪。”
“就算我有罪,那也自有地界來判,與你天界有何關系?再說,這三界内的神器,認了誰,便是誰的。何時都歸天界所有了?”沉清瑤說道。
後面的天師早已等得不耐煩,“你這妖女,真是話多!”他朝沉清瑤紮去一張符咒,“今天不管這小怪物如何,你的命都要給我留下!”
沉清瑤側身一躲,向前一躍,一腳蹬到了天師的頭上,“真是好大的口氣!想要我的命,看你的本事!”
天師身後的一衆法師走上前來,一字排開,開始念訣。符咒鋪天蓋地地朝沉清瑤湧去,沉清瑤一拉弓,射出百轉箭,那些建圍在她的周圍快速旋轉,将符咒攔在外面。
南宮櫻見勢趕緊上前幫忙。
莫沾一歎了一口氣,你說這事辦得……慨歎過後,他眼神一凜,示意天兵天将上前去幫助擒拿南宮櫻和沉清瑤。
如此,三界衆人都湧了上來。
正此時,沉清瑤的百轉箭破了纏繞在周身的符咒,那些竄着符咒的劍追在衆人的身後,一哄而上的人瞬間又一哄而散。
沉清瑤又拉出一箭,射向天師。莫沾一擋在南宮櫻的面前,一個拿着拂塵一個拿着借法鏡,鬥了起來。
榕庭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情景,簡直像鬧劇一般,覺得十分有趣。
這天弦弓,果然是個寶貝!他想着,卻聽混亂的中間傳來天師的聲音:“榕庭!你們青丘到底是來幫誰的!”
“當然是幫您啊!”
“那就管好你們青丘的狐狸!”
榕庭大惑,地界的小妖不都在幫您呢嗎?他略微飛起,定睛一看,剛在坐成一排念訣的法師們此刻竟然被一條綠绫捆成一團,坐在中間,動彈不得!
這綠绫正是他妹妹小戎的!
另外悠然、嫜敏二人也在亂鬥之中,不過,似乎是幫着南宮櫻。
“小戎進步了不少啊!”榕庭自言自語,“以後這族長之位交給她也不錯!”
“榕庭!”天師又叫,他一邊躲着沉清瑤的箭,一邊還顧及這法師的安危。
榕庭發出一聲慘叫,假裝被百轉箭紮中了屁股,沒有聽見。他正打算退遠一點觀戰,轉身卻見黑汪汪的一群人湧過來。
為首的,正是沉垣。夜行者和小龍魂一起将他和鬼九救了出來。
沉垣手上挾持着剛剛跑出去的呂舒榮,鬼九和小龍魂站在旁邊。
“救清瑤!”沉垣大吼。夜行者瞬間加入戰場,圍在沉清瑤周圍。
“都停手!否則我殺了她!”沉垣繼續吼道。
衆人這才抽空擡頭瞅了一眼。
天師一看,刀架在公主的脖子上,被吓地不清,趕緊喊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