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神之心不是隻能複活凡人嗎?他的孩子是個凡人?
南宮櫻又試探道:“你要神之心不就是為了救阿雲的性命嗎?可是她還活着,你拿神之心幹嘛?”
“你下來,不要在我眼前晃動。”鳄魚山說。
“我不。我下來你還不得把我埋了。”南宮櫻在他眼睛前面坐下來,“原來你怕我待在這裡啊……”
鳄魚山冷哼一聲,開始抖動全身。無數的石子滾落,南宮櫻根本站不穩,無奈隻能先躍到遠處。
“倒也不是怕,隻是見不得阿風以外的人,再在我的眼前晃動。”鳄魚山的聲音變得疲累,“你走吧,去把神之心拿回來。否則,我不會将血棺上的屍體交給你。”
南宮櫻又躍到鳄魚山面前,“前輩不如看看我手中的畫像,辨别一下,是不是您的孩子阿雲?”
“你倒先說說,阿雲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自是您的女兒。”南宮櫻語氣堅定,心裡卻打着鼓。
他猜的。
鳄魚山沉默了片刻,“你何時見過她?”
“在天界,她現在已經是天界的一個小仙君了。”
“一派胡言!阿雲早就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怎麼有假?!”
“或許,隻是有人為了把您困在這裡,所以設下的局呢?”
“設局?她為何要設局?”鳄魚山喃喃道。
“這,晚輩就不得而知了?”
鳄魚山想起當年看見阿風拖着阿雲遺體的樣子,他在那一刻怒火攻心,使出了全部的靈力。阿風也就是趁着那個間隙,用風力兜住了所有靈力,再以身為祭,将他封印于此。
“我如何相信你?”鳄魚山心下仍有疑惑。
“前輩若是不信,大可睜眼看看。這畫像上的人到底是誰,前輩一認便知。”
鳄魚山終于睜開雙眼,風行之的身影依舊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晃動。他竭力看清畫卷上的女子,始終模模糊糊。
“阿風,别鬧。”他又說道。
南宮櫻趁機拉滿天弦弓,射出雙生箭。兩隻箭在地底兜一圈竄上去,傾斜着插在了鳄魚山的眼睛上,他眼睛上的“石岩大門”被箭撐起,若是強行用力,那箭便會穿過他的眼球。
南宮櫻抖了抖手,酸痛無比,果然别人的神器不能亂用。
“你這小子!”鳄魚山大怒,全身又抖動起來,無數的石塊掉下來。泥石尖錐又紮向南宮櫻,南宮櫻用借法鏡操縱海裡的靈力抵擋,那些尖錐在他周圍碎開。南宮櫻從縫隙裡一點一點躍向鳄魚山的頭頂。
尖錐變得越來越密,南宮櫻被一道錐子牆擋在上空。
他正愁着,鳄魚山卻不知看見了什麼,開始連連向阿風道歉。溪流一樣的水從他的眼睛裡流出來,圍在他周圍的尖錐也四散開去。
南宮櫻見狀趕緊躍到他頭頂,推開血棺。
沉池的屍體還完好無損地躺在下面,南宮櫻跳下去,将沉池背在身後。他剛起身,下面傳來一聲脆響,鳄魚山毀掉了自己的雙眼,眼白四濺,“石岩大門”瞬間閉合,血棺在同一時間關上。
鮮紅的血從石岩大門下面的兩條縫裡流出來,證明着鳄魚山真的是生靈,而不是石頭。
南宮櫻用盡全身的靈力也打不開血棺。
過了許久,鳄魚山才開口說道:“你便和那裡面的屍體一樣,永久地待在這裡吧……”他語氣平淡,似乎在剛才眼球爆炸的一瞬間,憤怒也消失了。
南宮櫻對他的平靜感到吃驚,他在裡面平靜地坐了半晌,說道: “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好好的眼睛,非要毀掉。放我們走有那麼難嗎?”
“我自己的眼睛,與你何關。”
“你不會是,不想見到阿風吧?你一睜眼,就會見到她,一見到她就會心痛,你不敢面對她,也不敢面對你們的往事。”
鳄魚山沒有理會南宮櫻,南宮櫻卻感覺腳下有些搖晃。
“你這反應,是我說對了。”南宮櫻說道。
“你活不了多久了,少說些話吧……”
“那你放我走,我再出去給你找神之心,如何?”
“你不是說阿雲還活着嗎?我要這神之心有何用。”
“那你就不想,靈力大增。掙破這結界?”
“不想。”
“你放我出去,我能把你的小阿雲給你帶來……”
“不必。”
“你不想見她?”
“不用。”
“那萬一,萬一我騙你呢?你把我關在這裡就不怕我毀掉阿雲的屍體嗎?”南宮櫻說。
“你剛剛不是說,阿雲還活着嗎?裡面又怎麼會有她的屍體。”
“這裡面有沒有她的屍體,你自然清楚。”
“我清不清楚,都和你沒有關系。你就好好待着等死就行。”
南宮櫻聽鳄魚山的語氣十分堅決,便說道:“其實我們真的去了地界之森取神之心,隻是不料半路被人搶走。如今我那位朋友危在旦夕,隻有躺在你血棺裡的這位朋友才能救她。”
“你以為我不知道,血棺上的這位,是個死人嗎?”鳄魚山冷笑一聲,“你的話,沒一句可信。”
“是了,真話哪有那麼可信……”南宮櫻坐在漆黑的血棺上輕聲說道。
他掏出借法鏡反複觀看,這下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