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池看向南宮櫻,說道:“此事還得多謝阿櫻,是他救了我。但是他似乎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才想問你二十年前的事情,我真的中毒了嗎?神解之毒?”
沉清瑤點點頭,“哥哥回來,沒有見到沉垣?”
“在不壽山見過一面,他似乎有些怕我。”
“怕就對了。”沉清瑤小聲說道。
“什麼?”沉池問。
“沒什麼,确是神解之毒。阿櫻竟然找到解藥了嗎?”沉清瑤看向南宮櫻。
南宮櫻有些茫然地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大哥怎麼就醒了,我什麼也沒幹,就是和風自南前輩還有他的稻草人打了一架。”
“風自南又是誰?”沉清瑤問道。
“就是鳄魚山,他的名字叫風自南。”
南宮櫻将海底的事情又同沉清瑤詳細說了一遍。
沉清瑤聽完,說道:“不管怎麼樣,都要謝謝你救了哥哥!也救了我。”
“怎麼說得上這些,這第一,大哥困在血棺中,本就有我的責任;第二,神之心本就不該卷入這場禍事,是我害了你。”
沉池瞅着兩人,說道:“你們倆就不要相互客套了。清兒,阿櫻說人界那公主曾剁掉一顆心,可是你的?”
沉清瑤搖搖頭,“不是,”她回憶當日的情形,繼續說道:“那顆心也是仿着神之心做的,外面的金色融化後就露出了裡面的紅色,那個紅,是顆人心。怪隻怪我在神廟時拿得太急,沒注意。不過,她剁心的時候我着實被下了一跳,因為我本來很笃定那是她的,她下手也實在過于幹脆。”
“不是她……那就是還有别人?”沉池喃喃道,“呂舒榮身上的心屬于第四個人,或者說,第四股力量。”
“也是這股力量拿走了阿瑤的心,并且……毀掉了。”南宮櫻說道。
可是,是誰呢?
“這位公主,竟然舍得親手剁了自己的凡心……”沉池歎道。
沉清瑤和南宮櫻看了看彼此,都沒有說話。
那天的最後,每個人都以為神之心在自己手上吧……
沉池接着說道:“她身上這顆心,必是靈力高強的人仿制的,隻需過些日子,便能見分曉。神之心在地界之森的消息先不要透露出去,如今我們在明,另一股力量在暗,還是小心些。”
“好。”南宮櫻和沉清瑤答道。
沉池拿起桌上的水壺,往杯子裡倒水,“現在該說一說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他這幾日發現許多舊部不見了,清兒從前最親近的老伯也不見了,四叔、五叔去世了,地界之森可以說是大變樣。
沉垣這些年當着神君,到底在幹什麼?清兒這二十年又是怎麼過來的?這二人,一定不是“不和”那麼簡單。
“那你們……”南宮櫻準備站起身出去。
“沒關系,阿櫻可以聽。” 沉清瑤說道。
沉池看着南宮櫻,也點了點頭。
南宮櫻又坐回去,沉池将盛滿茶水的杯子遞到他的面前。
沉清瑤喝了一口茶,開口說道:“二十年前的神林節,哥哥還記得多少?”
“我記得,似乎是阿垣将聖水端給了我?”
沉清瑤點點頭,“是,哥哥就是在喝完聖水之後,死了。”
“那就是神解之毒?”
沉清瑤看了看南宮櫻,“對,那就是神解之毒,看來哥哥已經聽說了一些。不過,那時候,沒人知道是神解之毒。但是因為沉垣是最後将聖水端給哥哥的人,所以,哥哥死後,所 有人都将矛頭指向他。”
“阿垣?怎麼會是阿垣?”
“我一開始也是不信的,于是便去問他。”
“他怎麼說?”
“他承認了。”
沉清瑤語氣緩緩地,似二十年前堵在胸口的氣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
“所以他才躲着我……”沉池喃喃道。
“他是該躲着哥哥,他有什麼臉見你。”
“既如此,為何他做了地界之森的神君?”
“因為當時哥哥死後,遺體面臨火化,我自然是不肯。三叔等人要将我趕出沉家,隻有他向我保證,保住哥哥的遺體。”
“所以你把我放在你手上的夜行軍令牌,給了他?”
“對,當時大家都在争神君之位,甚至傳出了我不是沉家人的流言……令牌留在我的手裡,也是無用。而且,那時候,我還天真地覺得他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那時候?後來又發生了别的事嗎?”
“他順利當上神君後,第一件事就是将我關在了地界之森的地牢裡。一關,就是十年。”沉清瑤的眼神變得晦暗,似乎回到了牢房裡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
沉池面色凝重,這的确已經不是他印象中的沉垣。
沉清瑤接着說道:“後來有一天,我也記不得日子了。隻記得他喜氣洋洋地來到牢裡,說要和我成親,隻要我答應,他就放我出去。”
南宮櫻和沉池的眼神都有些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