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白岐哈哈一笑,“榕庭小君才是多心了,你們不試,我們還不放心。”
邱環心裡也更踏實了一些,畢竟,他們自己每天也活在生死邊緣,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邱白岐伸手,說道:“各位請吧!”
衆人動筷。
鬼九伸手拿起一個羊排第一個啃了起來,“這烤羊排很是不錯!”他的嘴塞的鼓鼓地,聲音有些不清楚。
沉清瑤側身在他耳邊說道:“别着急,慢些吃。”
鬼九點點頭,抱起碗,就着水将肉咽了下去,接着說道:“魂境我已經仔仔細細查閱過了,最近前來報到的隻有一隻病死的,和一隻在人間被捉妖師斬殺的。名字我不太記得了,你們應該知道吧?”
“鬼九前輩您說的這兩位是邱黃岐爺爺和邱锍兒,我們知道。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坵下的遊魂了嗎?”邱環問。
“沒了。”鬼九将手裡的骨頭放下,“鬼……那個,魂聖他都仔仔細細翻過魂薄了,沒有。”他說完,又拿了一塊羊排認真啃起來。鬼六交代的,他已經一直不落地說了,任務完成,他這下可輕松了。
“我想問一下,這不明死亡的現象,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榕庭問道。
“環兒,你來講。”邱白岐對邱環說。
“是。”邱環恭敬地點了點頭,說道:“若說大規模的死亡,大約是從半月前開始。一開始每天有七八個同族死去,兩三天後數量竄到每天二三十個。在我去找各位的時候,每天大約會死七八十個,昨日死亡的數量已經超過了一百個。”她說着,眼眶紅起來。
“那小規模呢?最開始是什麼時候?”沉清瑤問。
“那應該,大約四五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大概兩三年死一個,所以那時,我們雖然注意到這件事情,但是也未太放在心上。”
“四五十年前?”榕庭有些震驚,“竟這麼久了!”
“邱環姑娘是否記得具體是從哪一年開始的嗎?”南宮櫻問。
“五十年前。”邱白岐說,“她是第一個去世的。”他的目光閃着淚,似乎已經回到了過去。
“就是長老的夫人。”邱環解釋道。
邱白岐似乎又回過神來,繼續說道:“從那以後,便開始斷斷續續有零星的死亡。到大約二十年前,我記得,有時候一年就會死幾個,但有些年頭又會少一些,甚至沒有死亡。最近半月,才開始大量死去。”他眼眶通紅,讓人不忍心看。
邱環在一旁點頭,說道:“對,二十年前有過突然的增長。我也是二十年前回來,才開始調查此事的。”
“白岐前輩,你記不記得坵下有什麼習俗是五十年前、二十年前、還有半月前,同時重複做過的呢?”南宮櫻問。
邱白岐和邱環看了看彼此:“這倒是……似乎沒有……”他說。
“不着急,您再慢慢想想。”小戎開口說道,“若是想到了任何蛛絲馬迹,再告訴我們。”
“好。”邱白岐點點頭。
“你們查了這麼些年,都查到了什麼?”沉清瑤看向邱白岐。
榕庭聽見這話,眼角一彎,嘴角不禁上揚。他夾起一片青筍,心想,這沉清瑤還真是……幹脆利落、毫不客套!有她在這裡,應該可以早些回青丘吧……
邱環答道:“這附近的食物、水源我們都一一檢查過,還做了一本冊子,對于哪些東西吃下去會有什麼反應都有詳細的記錄。隻是,目前還是沒有找到會導緻這種死亡情況的東西。我們還去老山找了巫神,讓他幫我們看看坵下這塊地是否存在邪祟、詛咒,他說并沒有。”邱環說。
沉清瑤聽完,心想,二十年,就查了這些?但是想想自己二十年也什麼都沒幹,便把話憋了回去。
“這聽起來便是非常複雜繁瑣的事情,你們也是辛苦了。”小戎說道。
其他人也在一旁點頭。
“你們竟還請了巫神,我聽說他可極為難請!”嫜敏說道。
“當時确實是,費了些功夫。”邱環說道。
“我老早就想讓她幫我看姻緣來着,可我煉最外面那層山都過不去。”
悠然聽見嫜敏這話,掐了掐她,小聲說道:“都在聊正事兒呢!”
嫜敏趕緊說道:“對,那人為呢?有沒有可能是人為?”
“這……”邱環猶豫地說道:“橫圸鼠族的确觊觎我們這塊地方已經很久了,他們近年聯合迷林那些壁虎妖,屢屢來犯。”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他們幹的?為了搶占你們坵下,用神不知鬼不覺地辦法殺了你們的族人?”嫜敏問道。
“他們倒是敢!”邱白岐面色鐵青,“那幾個鼠輩,還有迷林那些小妖,也就是趁我坵下遭此橫禍,想趁機分一杯羹罷了!就他們那一點修為,斷斷做不了這樣的事情!”
“前輩竟如此笃定?”榕庭問。
“榕庭小君有所不知,兩族已經打了幾百年了。他們從前,一直都是白岐爺爺的手下敗将。”邱環說。
“嗯……内外交困啊……”一直悶頭吃飯的鬼九終于騰開嘴感歎了一句,“你們要不考慮先吃一點兒?别一會兒怪老鬼頭把肉都給你們吃完了……”他說着将盤子裡最後一個大雞腿夾到沉清瑤的碗裡,小聲說道:“小阿瑤,多吃一點,你這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