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坵下族人逃進了他們的聖地結界内,他們之中,大多數連這場戰争為何開始都不知道。
南宮櫻等人用斷崖堵住泉眼後,對剩下的水一籌莫展。瀑布上的水流了一會兒便停下來,下面的湖溢了一陣兒也停下來。傳說破五行結界需要除去五行之引,現下将水源封住了,剩下來的水該如何除去?
地界沒有太陽,這水是沒辦法像在人界一樣被曬幹的。雖然南宮櫻能用借法鏡将日光轉為陽光,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雖然明知是杯水車薪,南宮櫻卻還是将借法鏡扔到了空中。他将鏡子放大,引日光為陽光,強烈的陽光瞬間灑滿水面。
湖面波光粼粼,美不勝收。雖則于事少補,也算飽了眼福。
五人看着這湖面,憂心忡忡。剛才沉垣那一聲“生是沉家人,死是沉家鬼。”大家都聽見了。天邊五顔六色的光閃爍不止,應該是在打鬥。他們既希望這打鬥停下來,又害怕這打鬥停下來。
擔憂之際,卻見一群人正往山上走,是坵下的難民。
為首的老頭拄着一根拐杖,頭發花白,精神矍铄。那老頭站在下面,遠遠指着五人便高呼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給坵下帶來的災難!”
他身後的族人紛紛議論起來。
幾個年輕氣盛的已經沖上前來:“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南宮櫻等人還沒弄清楚情況,連連往後退。
為首那老頭也沖上來,氣勢洶洶地說道:“你們這群惡賊!屠我坵下族人,毀我坵下聖地!”他用靈力攻向離他最近的悠然,悠然側身躲開,嫜敏伸手回擊。不知是不是因為那老頭靈力實在太低,縱然嫜敏沒怎麼發揮,他還是倒在了地上。
他身後的幾個人趕緊将他扶起來:“東林阿伯,沒事吧?”
嫜敏也是吃了一驚,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我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她趕緊說道:“我可沒怎麼用靈力啊!是你們先打我朋友的。還有,我們可不是要毀你們的聖地,是你們長老将我們困在了這裡,我們出不去,才将這崖斷了。”
那些人又恨又怕,滿眼仇視地看着眼前的五人。
“這幾個人到底是誰啊?怎會出現在聖地?”人群中的一個老婆婆問道。
“我知道,昨天我在議事洞見過他們。是白岐長老請來的客人,說是幫着查死因的。”一個年輕人說道。
“對,你看得沒錯。”嫜敏說。
“來幫忙的?那就是和外面那些人沒有關系?”老婆婆問。
“什麼沒有關系?他們就是一夥兒的!”
“他們就是串通好了要來滅我坵下!”
“對!無憂崖是坵下的聖地,你們說毀便毀!忘憂泉是聖水,你們說堵就堵!哪裡有一絲敬意!”
“我們這麼多人!殺了他們!聖地不容放肆!”
衆人七嘴八舌,他們的身後還有源源不斷的坵下族人在逃進來。
“真是不可理喻!”嫜敏說道。
“各位聽我說,我們是青丘派過來協助調查不明死因的。各位知道,今年是我青丘輪值……”榕庭的聲音湮沒在衆人的聲讨之中,沒有人聽他講話。
南宮櫻見狀,将空中的借法鏡轉了個方向,陽光晃得衆人睜不來眼睛,紛紛擡起袖子将臉擋住。他們還從未在地界見過如此刺眼炙熱的光,瞬間安靜了下來。
“麻煩諸位,先聽我這位朋友的話!”南宮櫻聲音高亢,溫和有力。
衆人這才将目光投向榕庭。
南宮櫻又趕緊将陽光轉回了水面上。
榕庭向南宮櫻投來一個贊許的目光,接着說道:“各位,我們青丘是來協助坵下查明死因的。中午你們邱長老将我們請進來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實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也絕對沒有要加害各位的意思。各位不如将我們放出去,和邱長老對峙一下,便知真相。”
衆人又開始議論:白岐長老怎麼會把一群外族人帶進來?想來是在說謊!把他們關在這裡還差不多!
一人朝着榕庭吼道:“你們若是沒有作惡,長老又怎會将你們關在這裡!”
“青丘又如何?青丘會這麼好心來幫我們嗎?”另一人喊道。他旁邊的人小聲說道:“今年似乎是青丘輪值。”
站在前面的東林老頭咳了兩聲,身後的人漸漸安靜下來,他道:“你們果真都是青丘的?”
“是。”榕庭沒有猶豫,他知道沉垣在外面已經打了起來,怕說出地界之森,這裡又起了沖突。
“是?”東林老頭有些鄙夷地看着榕庭,接着說道:“我看這位小君的話,也是不能信了。外面那些黑衣人鋪天蓋地在找一個叫沉清瑤的姑娘,諸位可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