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櫻手裡的雞突然長長地叫了一聲。
兩人哭笑不得。
沉清瑤拎起那隻雞,說道:“走吧,先去把這隻雞給炖了!”
沉要被關在了地牢裡,等待神林節當衆處置。神林節二十年未辦,地界之森許多生靈對沉家已有怨言,如今聽到重辦的消息,都喜笑顔開。許多病的、弱的、殘的,都在等待着神林節上一窺神之心的聖光,福澤其身。
當然,更讓他們高興的是,沉池回來了。雖然之前就聽見過一些消息,甚至有的人已經登門拜訪過,但是能确定在神林節見到沉池,還是不一樣。
地界之森的人,會自己得知神林節的消息。地界之森外,就需要一個個地發請帖了。沉清瑤幫着沉池陸陸續續将請帖發到地界各族手上。
十月初十,地界之森神林節,歡迎各族前來參加,落款是沉池。
受到邀請的各族見到沉池的名字,有的大為震驚,有的鎮定自若……他們之中,有的二十年前就在神林節的現場,有的遺憾當年不在。那一次的神林節後,地界便有各種各樣的傳言。有的人說他已經死了,有的人說他隻是失蹤了,有的人說是先天有疾,有的人說是被人殺害,還有的人說是跟人私奔了……
大家都以為他再也不會出現,他竟然回來了。
這可是大事件,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沉池真是死而複生?沉家三兄妹到底是什麼關系?地界最近又不缺八卦了。
于是,就算為了這位小神君,今年也是非去神林節不可了。為此,地界還開了賭局,賭的便是,這沉池和沉垣兩兄弟,在神林節上是否隻會出現一個。因為當年,也有不少人懷疑是沉垣殺了哥哥,篡了地界之森的神君之位。
如今,便是驗證真相與結果的最佳時刻。
沉清瑤幫忙發了請帖後,又忙活起别的事情來。她去樹屋的物繁枝扒拉出幾個燈籠,拿在手上看了看,又放回去。
不行,還是得去買些新的。
傍晚,她拉着南宮櫻一起去下玄集,買了好多新燈籠,各種顔色、各種款式。走出下玄集,兩人懷裡的燈籠比人還高,都快看不見前面的路了。
“這燈籠,真的不能放在法器袋裡面嗎?”南宮櫻問。
“剛剛那個老闆說不行啊?”剛剛老闆說,這燈籠若是随意扔到天上,會自己燃起來,他們不信,扔了一個出去,果然燃了起來。
“那我們要這樣抱着走回去?”
“或許是?”沉清瑤無奈,下玄集這些燈籠是誰做的?
“我知道了!”南宮櫻靈光一閃,“阿瑤,把燈籠放地上。”
“好!”沉清瑤一把将燈籠扔到地上,手真酸。
南宮櫻用法術将壓扁的的燈籠撐圓,沉清瑤還沒來及阻攔,一地的扁燈籠瞬間變地十倍之多。兩人被燈籠圍起來,這下,四周的都看不見了。
沉清瑤目瞪口呆,“阿櫻?這要怎麼拿回去?”
南宮櫻右手抽出彎月刀朝草地上一揮,左手一轉,斬落的草飛到燈籠上,将燈籠首尾系起來。他又從旁邊折兩條樹枝,挂在最前面。
“這便好了!”南宮櫻伸手将一個樹枝遞給沉清瑤。
沉清瑤接過樹枝,飛到空中,燈籠像一條長龍似地跟着她飛舞起來。“這是個好辦法!這也不算燈籠自己飛起來!”長龍在他手中飄動,一如起伏的波濤,一如重疊的山脈。
地界天黑,燈籠瞬間亮起來,襯地她笑靥如花。
南宮櫻站在地上,他好像,從未見她笑得這樣開心。他身後是光,燈籠層層疊疊,像是堆在一起的星星,映地他發光;他眼前是光,她的笑是炸開他心底寒冰的春光。
“阿櫻,回家。”
“好。”
兩人牽着燈籠飛在空中,像是一朵會發光的雲,在緩慢移動。
沉清瑤決定将這些燈籠挂一些在樹屋周圍,挂一些在神樹林。至于其他地方,夜行者會去布置。她帶着南宮櫻來到神樹林,将燈籠鋪在樹上,随便挑了根樹枝踩上去。
不料,幾支箭不知從哪裡射過來,沉清瑤趕緊飛身拉住南宮櫻。她仰身向下,躲過箭鋒,南宮櫻貼着她,也彎腰向下。慌亂之中,流箭飛過,兩人摔倒在樹桠上。
沉清瑤後背靠着樹幹,雙手自然摟着眼前壓在她身上的人。他的下巴落在她得肩上,聞到一陣好濃的草木香味。二人臉上開始發燙,喉嚨開始發堵。
這是起來,還是不起來?
南宮櫻左右壓在沉清瑤的身後,右手在空中遲疑又遲疑,終于緩緩落在她的腰上。
燈籠潦草地在樹上挂着,星星點點的光透過樹隙灑在沉清瑤的臉上,南宮櫻的臉埋在她頸窩的陰影裡,他情不自禁地朝着她的頸部啄了一下,沉清瑤全身開始發燙,她摟着南宮櫻的手更緊了一些。
南宮櫻又吻上去,樹枝微微顫動。
沉清瑤一轉頭, “嘭”的一聲,“哎呦!”,哪裡生出的枝丫!
“阿瑤,還好嗎?”南宮櫻連忙摸她的頭。
“沒、沒事……”沉清瑤說道,好險,差點掉下去!這頭撞地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