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問題不在地界之森,在老鬼?他收集這麼多魂丹到底要幹什麼?他這又傻又慫地,難道還謀劃什麼大壞事?
“什麼時候抓走的呢?”南宮櫻繼續問道。
“七、天、前。”
“被地界的誰帶走的?”沉清瑤又問了一遍。
“一、塊、冰。”
“一塊冰?”南宮櫻和沉清瑤異口同聲,兩人轉頭對視一眼,同時說道:“審、判、處!”
錯不了,一定是審判處。
涉及魂丹,敢明目張膽地來魂宮抓人,又沒有掀起任何的風波。鬼九還心甘情願地跟着走了,一定不是一般的妖族或仇敵。對方一定權勢極大,而且鬼九是信任的,才會不聲不響就被帶走了。
放眼望去,地界符合這一要求的地方,就是審判處。
當然,更重要的是,放眼望去,隻有審判處會派出一塊冰出來抓人。
地界審判處,地神直轄的場所。雖然沒有人在那裡見到過地神,但是據說,去那裡的,無論是誰,無論有多少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都能給倒出來。而且,絕對不冤枉一個好人,放過一個惡人。
按理說,這審判處應該是公允的。
按理說,審判處三日就會有結果。
這去了七天還沒有回來,難不成真的有什麼事?
看來得去一趟。
可是這地界審判處,沉清瑤沒有去過,南宮櫻就更不必說了,從前在天界時,他也隻是隐約聽說過有這麼個地方。
據說地界的最南邊,是連綿的黃沙,這個地方被稱為寂滅地。寂滅地除了連綿的黃沙,還有有上千座連綿的火山,最高那座山的火山口,就是審判處的入口。火山之火,是地心之火。要想進去,可不容易。
沉清瑤和南宮櫻當即決定去審判處找鬼九,算算時間,現在去,回來還能趕上神林節。可是兩人趕了好幾日的路,也沒有見到一點兒黃沙的影子,反而青山更綠,碧水更藍。
完犢子,這把計算失誤,神林節的開場是趕不上了。
趕不上神林節的開場是小事,這可别走錯路了啊!
“阿瑤,你确定是這路沒錯嗎?”南宮櫻問。
“應該……沒錯吧……寂滅地就在地界的南邊。”
“我們是往南走來着吧?”
沉清瑤想了想,使勁點了一下頭,“我确定以及肯定,就是南邊。你放心,我從小在地界之森長大,最先在林子裡學到的本領就是分方向。”
“那你是怎麼确定的?”
“額……因為魂宮是朝着南邊的,你想想,我們從魂宮的大門出來後,并沒有換過方向。”
南宮櫻一時語噎,似乎看見有一群烏鴉從自己頭上飛過。這法子,好像也不用必須在地界之森長大才能知道吧?
再往前走,周圍的水汽越來越重,遠遠看去,前面非但不見火山,反而氤氲在一片水霧之中,看不清水霧裡面究竟是什麼。那地方看着近,實際上飛了半天也沒到。
終于,兩人站在水霧中,擡眼望。原來是一道水幕!
水幕從天而降,不知有多高。水流緩緩向下,閃耀着溫和的光。
南宮櫻和沉清瑤試着穿過去,竟過不去!
這下可好,不管南邊不南邊的,沒路了。實在大意,想來還是應該會去問清楚路線再出發。
沉清瑤又伸手碰了碰水幕,她用靈力往前推,不料這下卻明顯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掀開。她向後連連退了幾步,眼神裡都是驚訝,“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
“好像有東西在推我。”沉清瑤說着,又試着将蓄滿靈力的手伸向水幕。這次動作很緩慢,她的确感到有一股力量在将她往外推。
“阿櫻,你試試将靈力聚在指尖往前推,這水裡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力量。”
南宮櫻将手緩緩伸過去,指尖觸及的一刻,仿佛有連綿不斷的暖流緩緩地流向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周圍也開始閃耀出溫和的光。
沉清瑤大驚,她小心翼翼地将手觸向南宮櫻的肩膀,“阿櫻,你、你在發光……”
南宮櫻将手收回來,身上的光緩緩消去,“的确,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但是并沒有抵觸我。我想我可以試試打開它。”
“真的嗎?太好了!”沉清瑤喜出望外。
南宮櫻拿出借法鏡,一個手掌貼在水幕上,一個手握着鏡柄。水幕中的力量從他的左手傳向右手,又傳向鏡中,鏡子裡也結出了一層淺淺的銀光。南宮櫻收回左手,将鏡子扔向水幕,借法鏡在水幕上穩穩嵌進去,随即慢慢變大。
等到那圓環變得一人高時,南宮櫻說道:“就是現在!”他一把将站在一旁的沉清瑤橫抱起來,“阿瑤抱緊我!”
他抱着沉清瑤從借法鏡中鑽了過去。
轉眼之間,沉清瑤就已經到了水幕對面,南宮櫻将水幕上的借法鏡收回來。
沉清瑤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南宮櫻的頭發。“好厲害的功法!阿櫻怎麼做到的?”
“其實就是借用了水幕中的力量,那股力量既然不排斥我,就不排斥我的借法鏡,而且還能被借法鏡化用。我不過是,将借法鏡和水幕融為一體,然後将力量集中在周圍,打開了借法鏡的中間通道而已。”
沉清瑤點點頭,她聽了個大概,“你這法器,真是用得爐火純青了!”
南宮櫻笑笑,“這和将地界的日光轉為陽光是一樣的,好玩兒罷了。”
兩人摸着白茫茫的霧氣往前走,霧氣越來越稀薄,兩人感到越來越冷。遠處的場景越來越清晰,南宮櫻和沉清瑤越走越确定,越走越震撼。
傳言,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