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官爺有個深愛的女子,就不會問我這樣的問題了。若是我,不管我的夫君是什麼身份,他在外人眼裡有多麼不堪,在沒見到他之前,我都隻相信我心裡那個美好的他。我的夫君世上有且僅有一個,我隻要他。我的表妹也同樣是如此想法。”
“看來,你們很恩愛啊。”
想起阿浔念着的那個绾绾,阿璃第一次無法毫不猶豫的肯定蚩浔對她的愛意。夫君可能另有所愛,又算得什麼恩愛呢?
收起愁思,阿璃揚起笑,肯定道:“我與夫君青梅竹馬,指腹為婚,自然是恩愛的。”
亓珩輕輕點頭,走到蚩浔跟前,問:“你們去河東寨做什麼?”
“幫我表妹找夫君。”
“你們幾個敢去土匪寨子裡找人,還能安然無恙的出來?莫不是你們也是匪?”
“大人好像對匪深惡痛絕,不過也是,大人是官嘛。不過,我們就是清水鎮老老實實做點小生意的平頭百姓,不是匪。”
亓珩下意識看了眼阿璃,故意解釋:“本官隻對傷害百姓、胡作非為的匪深惡痛絕。所以,你承認去了河東寨?帶走。”
“是去了,不然你也不會找上門來不是嗎?”
“他娘子懷有身孕就不必跟着去了,這兩個,帶回衙門。”
褚宵領命,立刻喚人進來将二人架住,阿璃着急不已,無助懇求道:“我夫君沒害任何人,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大人,大人,求你不要帶走我夫君,我們會全力配合大人查案的。”
情急之下,阿璃下意識着急地抓住了亓珩的手,在他視線落在自己手上時,阿璃才意識過來連忙松手後退了些。“大人恕罪。”
“娘子,我很快就回來,我們又沒犯錯,配合完審查我就回來了,不用求他。你小心肚子裡的孩子,别急。”
見蚩浔和表妹被架走,房中隻剩下他們二人,阿璃徹底着急起來,忙跪下求道:“大人,我們真的沒有參與什麼案子,我夫君是無辜的,求您放了他吧,大人。”
亓珩将她扶起,安撫:“隻是審問,不是定罪,你别急,肚子裡還有,孩子。”
眼前這個官差雖看着兇,但卻關心着她一個陌生百姓,想來是個好人,阿璃就像抓到轉機一般緊緊抓住他的兩個衣袖。“真的隻是審問,不是關牢?”
“若他是無辜,很快就回來了。”猶豫片刻,亓珩小聲道:“阿璃,你不必這般委屈自己跪着求我的,若他真的是無辜的,我會讓他少受些苦早些回來保護你。如今此地不太平,我留些人在附近保護你,可你自己一個人時,也要多加警覺些。”
他的話讓鸢璃有些摸不着頭腦,先前就覺得這人怪怪的,現下又能直接喚出她的名,可她實在不記得他。
認錯人也好,以前認識忘了也好,為了救出蚩浔與表妹,阿璃隻好順着他的說法,同樣小聲說道:“好,你也自多珍重。”
心中雖有萬千話語想問想說,但想着從前她在他身邊遇到的危險與受的委屈,亓珩終究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像她一樣,盡量将對方當作一個陌生人就好。
将她扶起,亓珩便快步離開了屋中。怕再與她多待一會兒,他就會自私的再次挽留她了。
在屋中等待蚩浔回來的日子,阿璃不敢外出,就連吃食都是讓掌櫃送進來,謹慎驗過毒後,方才敢吃。
是夜,彎月似鈎,夜色融融。今夜的風格外寒涼,呼嚎刮過的山風帶動着推開的木窗拍打着窗框,發出吵鬧的聲響,阿璃披上外袍快步跑到窗邊将窗關上。
再回頭,屋中便已坐了個店小二。他坐姿端正,身形高大,頗有氣勢,右手握拳置于桌上,一旁放了個精美的禮品匣子。
阿璃立刻防備警惕起來,借着燭火,阿璃冷靜觀察着他。
“你别害怕,我是褚宵。”
阿璃雖不認識褚宵是誰,卻也能聽出這聲音就是白日來的官差。
“這位官爺半夜喬裝成店小二來此,難道也是查案需要的嗎?”
“蚩璃姑娘這是還在為我們拘走了你的新婚夫君而惱怒嗎?”褚宵将禮品往前推了推,示意道:“給你帶的養身補品。”
見她沒反應,褚宵又道:“一定要選擇裝成陌生人嗎?做不成夫妻,好歹也算個生死之交的朋友吧?當初大人可是冒着欺君之罪把你藏起來,為你籌劃,你悄無聲息的消失就罷了,再相見,又要第二次裝作陌生人對待他。即便要斷了與大人的感情,坦白相說不行嗎?你真心愛他人,大人也會成全你的。蚩璃姑娘,我隻一直很佩服你的,也很敬重你這個朋友,所以,也請你看在我們曾經的情誼,對大人果斷些,千萬别再給他第二次希望。”
“我實在聽不懂官爺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