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被關押在較深處,備受訓誡。
他是半妖少年,模樣又俊秀,可以說是新的壓軸搖錢樹,但是一直沒讓動,管事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時媱。
莫非……
上面一直沒讓拍賣,是在等這個少女來買。
剛送來的時候,隻說好好調教,沒說定價。往日的貨品,自來了便會有個期限,什麼時候取妖丹,以什麼法子拍賣,都有個定數。
畢竟要想賣出個好價格,要提前将消息散播出去,才能吸引更多的主顧。
“就是這兒了,要小心,兇得很。”
話音剛落,憤怒的哈氣随着鐵鍊響個不停,少年看向管事,叫罵着。
“真是的,妖就是妖,餓了三天竟然還這麼精神。”管事抱怨。
時媱不快:“你餓着他了?”
身為管事,察言觀色的本事是有的:“這是必須的,不然反抗起來很難辦,半妖少,取妖丹的手法不對,稍有不慎就死了,或者選擇不取,就得好好教訓。”
這裡面涉及的陰私太多,多是妓院那面調教人的手段。管事沒敢開口說,點到為止。就怕對方覺得污了耳朵,反來怪罪自己口無遮攔。
“随你們,我要活的。”女子上下打量着貓妖少年,突然變得興緻缺缺,“綁着他手的是什麼,皮膚怎麼都焦了,真醜,好惡心。”
“是請人施了雷法的縛妖繩,隻要不掙紮了,自然就沒事了,不然隻會越縛越緊。”管事回答。
“撤了。”
“什麼?”管事以為聽錯了。
“我說撤了,換成普通的麻繩。”
管事慌張道:“這可不成,普通麻繩可束縛不了他。”
時媱不屑道:“怎麼,你們會讓他逃了?那也太廢物了。”
“自然是不會,隻是——”
“别廢話了,照我說的做。這幾天好吃的好喝的供着,我會請人來調教他,到時錢貨兩訖,不用你們了。”
“這不合規矩。”管事焦急。
“我說的就是規矩。”少女咄咄逼人,态度前所未有的張狂,氣勢桀骜,程思嘉從沒見過她這樣,吓了一跳。
本就不安的心,咚咚跳起來。
“管事,拍賣會要開始了,後場雜亂,需要送兩位客人出去。”
還拿不定主意呢,等不及的手下上前打斷,管事隻得含糊答應,先把兩個祖宗送去了樓上的拍賣堂。
坐在二層的雅間裡,程思嘉絲毫沒有松懈的意思,彎着腰,反複确認有沒有被監聽、被監視。
站在時媱身後,貼近她的耳朵,小聲道:“阿媱,你哪來那麼多的銀票。”
看着下面熱火朝天的拍賣,從廉價的□□,到妖骨制成的武器,時媱心如止水,沒有泛起絲毫的漣漪。
剛才的憤怒,仿佛不過是錯覺。
平靜道:“祁晟給的。”
系統這件事,沒辦法和程思嘉說。
程思嘉沉默了會兒,接受了這個理由:“也不知道松鼠妖那面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探清楚附近的路,還有那海蘭娘子,她怎麼會是妖。阿媱,你真的要把她拍下來嗎。”
她語氣焦灼,十分不安。
“要的,必須要。”時媱語氣堅定。
如果海蘭娘子落入其他人手中,不管是什麼樣的結局,都是她不願意見到的。她不應該成為人戲弄的對象,不該任由宰割。
她是鲛人不假,但她也有靈智,有情感,有家庭,有自己的生活。
“那貓妖少年那面……”
海蘭娘子的狀态十分不好,又是壓軸出場,如果強行救貓妖 ,她們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帶走兩隻妖太難了,阿媱不會武,松鼠妖也不是大妖,出不上力。
“怎麼,你們打算失言,不打算幫着救了是嗎?!”松鼠妖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聽見程思嘉遲疑的話,質問道。
程思嘉想解釋,又覺得不過是在掩飾。苦笑道:“救,但實在是有些難,我們能不能緩幾天再救。”
從長計議。
“不可以。”松鼠妖道,“你們那個謊言,現在能騙過那個管事,不代表明天依舊能騙,隻要他不傻,得了空去查,那蠢貓肯定就救不出來了。”
它轉頭質問着一直沉默的時媱:“你呢,你怎麼說,要不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