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半妖的妖丹好用,做出的人傀也比藥人更聽話。更重要的是——”她咯咯笑起來,“還不會跑,更不會亂說話叫我難堪,對不對呀。”
擡着頭的侍女雙目無神,下巴被掐出了紅痕,細看去,隐隐約約和時媱有幾分的相像。
霍歆瑤扭頭看向旁邊的太監,滿臉的魅惑:“你回宮和皇帝說一聲,最近就不回了,将這煉好的丹藥送去,順便告訴他,半妖的藥效,要比純妖的更溫和,藥效也更好,保長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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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祿公公,您怎麼來了。”時媱快步走到前廳,心中确是十分奇怪。面上不顯,驚喜道,“可是公主回來了。”
“回來了。”元祿比上次在平州見要和氣得多,眉眼間多了幾分寬松,客套了幾句,遞上帖子,“公主陪太皇太後在寶華寺祈福,見山上桃花開的旺盛,決定邀請各家貴女賞花。”
但這賞花宴,與其說是長公主的意思,不如說是太皇太後的意思,她覺得李幼儀離京太久了,得和皇城中的人熟絡起來,不要落單。
所以當時媱以平民身份推拒時,趙元祿繼續道:“太皇太後也想見見姑娘,畢竟公主在她老人家面前誇下海口,說自己結交了位貌美心善的女子,說起話來就像夜莺那般動聽。”
時媱聽了臉紅,知曉趙元祿不過是在恭維自己,但既然邀請了,就去吧。
左右自己現在無事,不如去看看,見識一下皇城裡的宴席是什麼樣子的。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接過請帖,忐忑的問,“裝束上可有要求,禮儀上是否需要多加注意。”
皇家宴席應該規矩挺多的吧,還有那些京中貴女,到目前她也隻見過霍驕陽,還是個嚣張跋扈的存在。
元祿笑着答:“時姑娘是客,公主請的貴客,無需太過緊張,尋常衣物即可。再有就是寶華寺的山挺高的,穿的繁瑣了反而不容易爬上去,姑娘可再帶個侍女,跟在身邊侍奉一二。”
他提點的盡責,又多說了幾句其他,時媱十分感激,将他送出門。折身返回小院,祁晟正坐在外面等她。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看見你在前面和趙公公說話,便從後面繞過來的,是公主的宴請?”祁晟幫着斟了杯涼茶。
時媱:“是啊,去寶華寺踏青賞花。”狐疑的問:“你不知道?”
“我為何知道。”祁晟笑着問。
坐在他旁邊,将帖子放在桌子中央:“你不知道,元祿公公能這麼精準的将帖子送來這裡。”
“自然是先送去府裡,發現沒人後,管家告知的。”祁晟笑意滿滿,“你該不會是覺得,我和傅景修通氣,他再和公主通氣,最後将帖子送來吧。”
傅景修那厮的面子可沒有那麼大,還值得他告訴時媱的動向。
康樂長公主倒是确實喜歡時媱,不過究其原因,大概有三分是因為時媱幫着修複了她和傅景修的關系裂縫,揪出了杜嬷嬷那個吃裡扒外的賊子。
“那是我想岔了。”讪讪的移開質疑的視線,再度歎氣。
“不想去?”祁晟皺眉,“不想去拒了就好,我以為你會想出去走走。”
“不是不想去,就是不知道這賞花宴,請沒請你的未婚妻呀。”時媱還是有些怵頭面對那些花裡胡哨的貴女,怕自己出錯,故意拿話堵祁晟。
祁晟哂笑:“自然是請了。”
見時媱臉色别扭,明顯帶上了不高興的色彩,繼續道:“她自是要去的,賞花宴的帖子都送上門了,如何能不去,又是長公主親自主持。隻是這未婚妻在和她的夫婿鬧别扭,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苦惱啊苦惱。”
時媱反應過來,立刻反唇相譏:“你的未婚妻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不如親自去長慶侯府問問,到時候姐妹花一起給你答疑解惑,豈不是快哉。”說着,她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屋子裡走去,腳下生風。
祁晟連忙上前,吃了個閉門羹。
摸了下鼻子,敲門:“好了,是我錯了,你明知道我說的未婚妻是誰。”
時媱硬邦邦道:“不知道。”
“我知道就好。”祁晟笑着,從未見過時媱這般小女兒姿态,接着朗聲道,“還請屋内未過門的娘子去床邊看看,裡面有我準備的禮物。”
屋内的影子影影綽綽,緊接着,站在門前的女子擡步向裡走去,祁晟順勢打開旁邊的窗子,溜了進去。
從後面擁住,笑着問:“是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