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影子從樹葉間竄過。
陸雲菱眼睛一亮,是那隻在她眼前搶了千歲參草的銀耳狐猴!
“快,咱們跟上它。”陸雲菱面露欣喜,小家夥能在這種惡劣環境下生存必有它的生存之道。
安騰逸徒手抓住一條碧蛇甩了出去,一同快步緊跟銀耳狐猴。
那銀耳狐猴左躲右閃,靈巧地避開箭矢和毒蛇,蓬松的毛發倒飛着,不一會兒就竄上一隐蔽的洞穴鑽了進去。
洞穴上方的石塊有被動物扒拉掉的痕迹,整體已經松動。
安騰逸拿長刀一捅一劃,石塊噼裡啪啦整個散開。
陸雲菱趕忙一貓腰先扶着蟬衣鑽進去,隻見裡面四通八達數起來有十來個洞穴,她在洞口轉了一圈,一口笃定:“走最左邊的這個,我感覺到風了。”陸雲菱根據手在裡面晃蕩感受到的觸感,深以為然點着頭。
“不對,是中間的這個。”安騰逸說着轉身一刀刷拉拉一片砍掉跟進來的蛇頭,直接朝中間的洞穴走去。
“為什麼?”陸雲菱一見安騰逸消失在中間的洞穴,原本擡起向左的腳一收也跟着進去。
“最左邊的是外面的風回流,因此洞穴較淺。”安騰逸緩慢走着四處查看,“至于中間這個,那隻狐猴的毛發落在深處,料想它進了此處。”
好吧,說到底還是反派的眼神好,陸雲菱心裡有些懷疑,萬一那隻銀耳狐猴在每個通道裡都留下了毛呢?
接着她就見到有什麼小東西在洞内晃動,向裡走近些,銀耳狐猴正在前方嗅着兩個洞穴的入口,頭微微一動蹦蹦跳跳進了右邊的洞穴。
“……”這下陸雲菱沒法反駁。
陸雲菱點起火折子看到石臨臉色青得厲害,甚至有些呼吸不暢,像是再也支撐不住扶着洞壁轟然倒地,陸雲菱趕緊把沉沉靠着自己的蟬衣放到一邊,側頭對安騰逸說:“我們先停一下,看下石臨的情況。”
安騰逸往後看看,毒蛇都已不見蹤影,便點頭同意。
陸雲菱先輕輕把蟬衣靠在石壁邊坐好,她之前已經給蟬衣做好緊急措施,等下就能醒來。
轉過身掀起石臨眼皮察看,摸過脈搏,迅速紮了幾針逼出幾滴毒血後,沉思片刻道:“部分毒素已入心脈,想要救活還需幾味藥才行。”
陸雲菱凝重地站起身,看向剛從前面洞穴探路出來的安騰逸說:“看來我們還要出去尋藥草才行。”她的藥包方才被箭矢射中,藥瓶碎了一地,現下隻能重新配藥。
隻見安騰逸從身後捉出銀耳狐猴,它的嘴上還挂着半截草藥,小嘴一動咀嚼幾下吞了下去。
“前面再轉過兩個洞穴有一片野生草藥生長着,應當有你需要的。”安騰逸松開手,放任掙紮不停的小狐猴繼續往回跑。
“二小姐,您沒事太好了!”蟬衣撫着泛酸的脖子,見到陸雲菱驚喜說道。
陸雲菱剛想表達自己對安騰逸的贊賞,就見蟬衣醒了,頭一轉對蟬衣笑着說:“你這小丫頭逞什麼強,幫我擋了隻蟲子結果自己暈了。”
蟬衣摸着腦袋不好意思一笑:“讓小姐費心了。”
時間不等人,一旁安騰逸率先向前引路。
洞穴深處并沒有人來過的痕迹,因此零零稀稀的草藥除了被銀耳狐猴啃掉的還有不少。
陸雲菱俯身細細觀察,都是上乘的有許多年份的珍稀藥材,她小心挑了幾株所需的藥材,撿塊圓潤光滑的石頭研磨起來,再混合身上僅剩的藥粉,攪拌好搓成小藥丸。
蟬衣蹲在旁邊學着陸雲菱搓完好幾個,瞄了眼躺着的石臨道:“吃藥丸來得及嗎?”
“沒事,我下了猛藥,保證他上吐下瀉,毒素通通都排幹淨。”陸雲菱不假思索道。
蟬衣手抖了一下,不知道該感謝二小姐對她手下留情,還是該為石臨默哀。
陸雲菱說完撚起幾顆藥丸,遞給安騰逸。
安騰逸接過問道:“你确定做的不是瀉藥?”
“我跟他又沒仇。”陸雲菱無奈道,“毒素侵入心脈,我也隻能用此法了。”
安騰逸點點頭,走到石臨身前一掰下巴,藥丸便彈了進去。
不過半盞茶功夫,看着面前圍着的幾雙眼睛,石臨猛然一跳,站起身捂着嘴巴沖出了洞穴,好半響石臨幹嘔着重新回來,平複下胸膛的起伏看着陸雲菱面色複雜。
“卑職跟姑娘有仇嗎?”石臨苦苦思索,“難不成是因為上次戳破姑娘的想法?”
“你休要胡說!”陸雲菱一聽趕忙跳起,這石臨怎麼還以為她對安騰逸有意思。
唯恐石臨亂說話,陸雲菱舉起手裡的藥丸上前道:“我看你餘毒未清,還需要再來幾粒藥。”
石臨傻了眼,見将軍沒有發話,隻能向陸雲菱求饒:“陸姑娘,都是誤會啊!”
見陸雲菱還是不打算放過他,隻好繞着洞穴跑,倒是讓陸雲菱一時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