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解思量别過臉問。
“為什麼明明把你鎖上了,綁住了,你還是這麼不老實呢?”
“難道你以為,搞出這麼大動靜,就會有人來救你嗎?”
檢寒之突然猛力一掙。
解思量笑了:“你以後就會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再耐心等等,我給你請的醫生已經在路上了,我說過,等你病好了,我就放你走。這話現在依然算數。”
檢寒之偏開臉,絕望地閉上眼睛,兩行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我沒病,我沒有病……
他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
解思量轉身下了樓。
解明載已經跟高勝寒唠上了:“我能有什麼事啊?我們是親兄弟,我在我哥家待幾天怎麼了?我去哪兒還要跟誰報備嗎?誰敢管我解二。”
高勝寒笑着說道:“看來解二少爺果然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解思量插着兜站在樓梯口,他垂眸看了眼手表,全程沒有出聲。
高勝寒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兩兄弟,他點點頭,站起身來:“既然誤會解除了,那我也不再打擾了。”
解思量垂下手腕,說:“我送你一程。”
解明載見他們一走,毫不遲疑地回樓上繼續打遊戲。二樓靜悄悄的,再次路過解思量卧室時,解明載突然停住腳步。
他哥現在不在。
要是他偷摸幹點什麼,他哥也不會知道……
解明載不知不覺走到了鐵門前。
他手賤拉了一下鐵門,本意是想試試這道門的牢固程度,沒想到他哥居然沒鎖,鐵門嘎吱一聲被他拉開了!
屋内的檢寒之蓦地扭頭向他看來。
解明載吓得心膽俱裂,然而下一秒,他又重新恢複冷靜——檢寒之現在被手铐鎖着呢,動彈不得,也出不了聲,沒什麼好怕的。
他拍了拍胸口,一陣後怕,察覺到自己是安全的,惡劣的本性暴露出來:“檢寒之,你他媽的就是活該。”
他抓着鐵門,陰恻恻地笑道:“現在遭報應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欺負我,就是欺負我哥,有的是人治你。”
檢寒之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完全不理會他。
解明載自覺被他看低,越發地來勁,他大着膽子推開鐵門進屋,來到檢寒之面前蹲下,手指了指自己的臉:“來來來,照着這兒打,之前不是那麼嚣張嗎?來打我啊哈哈哈哈……你再能耐又怎麼樣,不也是跟我一樣,你就是條狗,比我還不如的一條喪、家、瘋、狗。”
“砰!!!”
檢寒之突然掙裂手铐,一拳襲向解明載面部。
解明載被打得眼冒金星,連連後退。
檢寒之甩了甩砸得發痛的拳頭,一把扯下止咬器,抓住解明載後腦勺的頭發,讓他擡頭看自己:“我受夠了。”
解明載隻覺鼻梁一痛,溫熱的液體從鼻孔裡流出來,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驚恐。
檢寒之貼着他耳朵說:“你來得正好,你是我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個任務,殺了你,老子就不幹了。這本破書,誰愛穿誰穿。”
解明載大着舌頭,話都說不清楚:“什、什、什麼穿書?你你你……你在說什麼?殺人犯法!殺人犯法啊!”
檢寒之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憫:“真是可悲,一個早已被設定好人生路線的紙片人,居然妄想着要活下去。”
解明載瞪大眼睛看他:“你瘋了吧?”
檢寒之眼神冷冽,手指緊緊掐住解明載的脖子。他的力道逐漸加大,解明載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他的雙手無力地拍打着檢寒之的手臂,但掙紮漸漸變得微弱。
“你……放開……”解明載勉強擠出幾個字,聲音斷斷續續。
就在這緊要關頭,房門猛地被推開。解思量如風般沖了進來,他眼神銳利,臉色鐵青。
解思量一步跨到檢寒之面前,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強硬地将他拉開。解思量的力量讓檢寒之無法反抗,他被迫松開了手,退後幾步,靠在牆上,眼中依舊燃燒着憤怒的火焰。
解明載死裡逃生,趁機大口喘氣,身體軟軟地滑倒在地上。
解思量高高揚起手,眼看巴掌就要照着檢寒之落下。
檢寒之沒有躲,他隻是冷冷地盯着解思量,胸膛劇烈起伏,仿佛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然而解思量并沒有打他,他的手輕輕落下來,撫上檢寒之的臉,替他撥開額際的碎發。
解明載猛地咳嗽起來,眼瞳輕顫:“……哥?”
解思量注視着檢寒之的眼睛,然後将他攬入懷中,柔聲安撫道:“不怕,不要怕,你隻是病情加重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他眼神暗了暗。
你也一定,
會離不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