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辭歸轉身看過去,他那木頭師兄還真在門口杵着,“同其塵,你怎麼和妖在一起了?還是隻想要胡亂來的妖。”
“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同其塵走進來,将早飯放在桌子上。
任卷舒坐在床邊,翹起二郎腿,手指撥弄着頭發上的毛球,沒忍住‘噗呲’笑了一聲。
燕辭歸這才反應該來自己被戲耍了,還沒來得及氣憤,同其塵就開口問了句,“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說着給他扔了個包裝好的肉餅。
還沒等叫她,任卷舒順着香味自己就坐到桌子旁,同其塵将吃食遞到她面前。
燕辭歸也在桌邊坐下,“在城裡調查了半天,也沒有消失的人口,那些怪屍會不會是城外運過來的?”
“應該不是,發現地點都離平江城比較近,我自半月山一路過來,經過城北并未發現什麼異常。”任卷舒說,這次的吃食很合她胃口。
同其塵點頭,接着又問她,“你和半月派有什麼關系,怎麼會他們的武功?”
“你還會半月派的武功?”燕辭歸吃驚的說。
“上一個相好是半月派的人,跟着他學完武功後,把他殺了取而代之。”
任卷舒編起謊話來眼都不眨一下,同其塵見問不出什麼來,便不再說話。燕辭歸在一旁,驚的餅都忘了怎麼嚼,反應了半天才覺得哪裡不對勁,要是殺過人的惡妖,肯定早就被同其塵收了。
他暗自用法術試探了一下,果然又被耍了。
吃完早飯,燕辭歸帶了些弟子,守在城東和城北出過事的地方,另外派了些人在城中暗中巡視。
任卷舒跟着同其塵去面見長老,同其塵給她施了隐身符,省的一路上引人注目。
他施的法術,對他自己沒有效果,看着任卷舒的貓耳貓尾,不由想起昨天查閱的卷宗。貓有九命化形九尾,隻有修煉到九尾才能修成人形,但她隻有一尾。
确實奇怪。
一般的妖,見到長留山的弟子都是能避開就避開,她卻不同,不僅不避開,還要挑逗上一番。同其塵看她優哉遊哉走在前面,說帶她去見掌門,也沒有一絲畏懼,仿佛她不是個妖一樣。
“你聽沒聽說,昨天大師兄下山被一女子強吻了。”
“聽說了,那女子身段極好,模樣美豔。想一下,跟我們大師兄也算般配。”
“有的說不是強吻,大師兄挺樂意的。”
任卷舒偷聽一旁的弟子說話,轉頭看向同其塵,“誇我呢。哎,說你挺樂意呢。”
同其塵眉毛橫跳了兩下,沒搭理她這一茬。
到了大廳門口,同其塵收回她身上的隐身符。
他剛想傳聲彙報,任卷舒已經直接推開大門,她是挺自在的,不管到哪,都跟回家了一樣。同其塵半張着嘴巴,還是站在門外通報了一聲才進去。
任卷舒一進門,便看見了淨影道長,也是長留山的掌門。一道殘影閃過,淨影道長迅速出現在她的面前。任卷舒也不客氣,順手摸了摸他的拂塵。
淨影道長一頭白發,眉毛胡子都是雪白,跟他手裡的拂塵一個顔色。他看着任卷舒笑了兩聲,“小卷兒怎麼來了?”
任卷舒指了指身後呆愣住的同其塵,“被你徒弟請來的。”
同其塵被搞得發懵,怎麼這兩個人好像認識?還沒等他發問,任卷舒先開口,“道長快點給他看看,我妖丹被他吞了,練了好幾百年的,你快想個法給我弄出來。”
淨影道長捋了捋胡須,“不打緊,我先還你半顆,多了得要我這徒兒的命。”
還沒得她反應,淨影道長已經瞬移到同其塵的身前,手掌壓在他胸膛,周邊泛出兩圈她看不懂的符文。
布滿汗珠的額頭冒出青筋,随着同其塵嘴角流出鮮血,一顆豆大般的妖丹在他身體浮出,這還不如她之前的三分之一大。
淨影道長将妖丹送入任卷舒體内,輕咳着踉跄了幾步,同其塵持劍跪倒在地。
妖丹回到體内,氣息周轉開,這才有了重活回來的感覺。
任卷舒調理好氣息,“道長你沒事吧。”
淨影道長擺了擺手,“無礙。”
“他沒事吧。”任卷舒說着将同其塵扶起來。
“調理一下内力就好了。”淨影又咳了兩聲,“你們怎麼會碰在一起?”
“平江城這不出了怪事,調查的時候遇上就切磋了兩下。”任卷舒說。
淨影道長看了眼在一旁打坐的同其塵,轉過身對她說,“我這大徒弟怎樣?”
任卷舒搖頭,“太木讷。”
淨影道長笑了兩聲,“給你帶在身邊練練可好?”
“不好,無趣的很。”
同其塵調整内力,皺眉聽着兩人的談話。
“哎?妖丹被他吞了這些,不得讓他替你做幾天事。”
這話說的也對,就當給自己找了仆人也不錯。任卷舒覺得這個提議倒不錯,“那就讓我帶着玩幾天。”
同其塵親耳聽着師師父把他給賣了。
“你師父可還好?”
“好着呢。”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任卷舒看向一旁打坐的同其塵,還沒等開口,門外的弟子便闖了進來。
“師傅,山下有一名白衣女子,說是讓我們放了任卷舒,不然的話她就要殺上來。”
“誤會誤會。”任卷舒站在小弟子面前,“我同你一起下去,都是誤會。”
“去吧,等同其塵調理片刻,便讓他前去同你調查。”淨影道長說。
“好,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