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傑:“??”怎麼感覺好像被罵了?
他轉頭望向周時序,後者用唇語送了他一個字:滾。
張志傑:“......”
祁白憋着壞笑。
再繼續開玩笑周時序能給他這挂名“老闆”踢出店裡,故而開始做正事:“你們喝什麼?”
張志傑嘟囔:“我老樣子,來個景邁咖啡。”
林慧慧:“那我嘗嘗那什麼什麼漫娥。”
相機女孩:“帕沙烏綠吧。”
而後所有人目光都移到李南星身上,她似乎很不在狀态,那麼多飲品估計都沒記住名字,于是漫不經心接了一句:“蒼山雪綠。”
祁白目光在李南星和周時序身上來回掃一圈,“周某人呢?也老樣子?”
周某人:“蒼山雪綠。”
其他人:???
其他人:......
祁白揚起眉尾,盯着他重複了一遍:“蒼山雪綠啊...”
他這麼一重複,張志傑也跟着送去目光,“你怎麼...”
周時序不給他質疑的機會,“看我幹什麼?”說着輕捏了一下指節,發出“咔”一聲輕響,“不會?”
祁白:.....你可真兇。
李南星這才擡頭,剛巧就撞見祁白也在看她,但下一瞬間對方已經收回目光轉身朝着櫃台裡走去。
這身型,有點眼熟...
不等李南星細想,張志傑又聊開了,他總是很跳脫,話題扯得十萬八千裡,東南西北什麼都能聊。
上一個話題還是問林慧慧港城迪士尼怎麼樣,下一個又成了問周時序能不能幫他去換車。
李南星覺得自己像個靜不下心來的考生。
她想聽滿桌的人在聊什麼,想去理解她們之間的話題,再從繁瑣的話語裡抽絲剝繭找到她想知道的事情。
實際卻不行,她耳邊像是有一萬隻蒼蠅在圍着她飛,嗡嗡嗡的聲音攪得她有些聽不清。
張志傑還是會問身邊的人問題,他回答得也很不走心,不是單音節詞就是點頭應付,似乎也在心不在焉。
這一瞬間,她好像又坐回了A班的教室。
她的同桌刷着題,而她開着小差,偶有風從窗口掃入,将同桌身上淡淡的白茶香吹拂入鼻。
許是心裡作用,熟悉的香味萦繞在鼻腔,她擡手擋了擋。
旁邊的人也跟着動了動,手握上玻璃水杯有一下沒一下敲着杯口,她稍一擡眼,就能看到對方半隐于衣袖的那顆小痣和修長勻稱的指節。
這帶着痣好看的手曾經牽着她奔跑在林間,在逼仄的房裡抓着她胡鬧,一次次抱緊她,曾經屬于她。
可現在,它明明近在咫尺,看起來卻遙不可及,許是因為手上少了雪山戒指。
“南星?”
張志傑的一句話,将她從A班教室和回憶裡抽離,她收攏手心,擡眸問他:“什麼?”
對面的人挑了一下眉,笑說:“怎麼都在走神,叫三次四才回應一次。”
他說話向來直,也并沒有在暗示什麼,但李南星還是不自在地捏了捏手心。
“南星,你這走得有點太突然了啊,這麼多年也不在群裡發個消息什麼的,我開始天天吐槽你手機是不是被人偷了。”
“......”猜得挺準。
林慧慧也附和說:“對,頭一年張志傑和發狂一樣天天@你回消息,但你都沒回,我們就打賭你手機是被偷了還是悄悄背着我們換微信号了。”
她不是故意不回消息,隻是沒辦法回,她的手機也确實和被偷走沒什麼區别。
李南星機械地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好說着違心的話:“有些忙。”
林慧慧很貼心,替她說話:“是應該挺忙的,要适應新環境,語言也是問題,就我這樣和英語有仇,因為英語沒過線讀研考本校都失敗的要是去了國外,估計手忙腳亂,可能還會哭鼻子。”
張志傑笑話完林慧慧又轉過來問李南星:“你去哪個國家了?現在上學嗎還是工作?怎麼樣,一切還習慣嗎?”
原來除去孟舟禾不關心她過得好不好,其他朋友,即便是多年未聯系,依舊會關心一句。
李難星心口處兀地有些難受,像是被人揉捏着邊邊角角往裡灌氣體,有些酸脹。
她明明就有很多話想訴說,到了嘴邊卻又變成了标準答案:“挺好的。”
開口時沒控制好,聲音啞了幾分,餘光裡,身邊的人玩杯子的動作一頓。
他偏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又轉了回去。
一直沉默的女孩突然問了一句:“你們都是高中同學?”
張志傑:“對,還不止同學這麼簡單,”一時嘴快,差點沒刹住車,看見周時序用那張帥臉凍人時候,他舌頭來了一個大轉彎,“我們都坐過同桌來着,關系超鐵。”
女孩掃視一圈,最後将目光落在李南星身上,說:“有點眼熟,我好像在某個地方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