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擡手想先攙扶住宋綿綿。卻見她呆愣愣地望着自己,緊緊抓着一旁少女的手哆嗦着,嘴中呢喃着三字。“抓住他”。
宋綿綿慘白着臉不甘心地閉上了眼,随即一頭紮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還有點軟,還挺香的。
不過,她還有正事。
她掙紮着使眼色給驚魂未定的宋暖暖,微弱的聲音卻被耳機爆裂般的聲音遮住了,“讓她賠錢”
耳機,我的新耳機。攢錢買的耳機。
“姐啊~”。
宋暖暖哭天喊地。
宋綿綿閉眼。
還是昏了再說吧。
*
視線很模糊。
宋綿綿站定在一座大廈前。恍惚轉身後發現前面正停着一輛顔色低調的賓利飛馳,從那上面下來一位年輕美豔女A,一襲大波浪長發垂在胸前,神情叛逆地對上宋綿綿。
周圍迅速圍上來一大批記者。
“宋殊,我宋榕早就不是你的妹妹了。至于那個男人,”她低頭靠近,貌似随意間瞥了眼旁邊站着的男人,嘴角勾出一抹輕蔑的笑,“不過是我玩過的。”
誰,叫什麼呢。
宋綿綿愣神看着面前神似宋暖暖的女A。
‘宋榕!’
她的臉上迅速紅了半邊,宋綿綿耳邊冒出一道男聲,夾雜着悲痛與哀傷。然後這男的暈了過去。
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的場景又變幻了。
車窗緩緩下移,裡面的男人周身氣場冷峻。宋綿綿無端覺得此刻自己狼狽極了,疲憊的聲音從她口中不自覺發出,模糊不清的隻聽見男人的名字。
男人冷哼着,“你知道的,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還有你。”
“廢物。”
接着閃過了無數場景,這些片段斷斷續續的,直到停留在最後,一貧如洗的家中,她獨自一人躺在狹小的床上,發黑的指尖伸手去夠着放在床頭的破碎相框。
啪嗒,碎了。
宋綿綿驚恐得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病床邊的男子瞧見這動作後也跟着噌地站了起來。她呆呆注視着突然出現的人,一張同方才夢中的男人一樣的臉。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腦中各種畫面摻合在一起,那夢中饑寒交迫的絕望與恐懼還停留在胸口,她捏緊了被單指節泛白。
“齊與之?”她幾乎是用後槽牙喚出了聲。記不清了,隻記得個大概的讀音。她渙散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晰,閃過濃烈的恨意,又逐漸被迷茫的感覺壓下。
齊遇祉被她的眼神鎮了一瞬,驚訝地回應道。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見她沒回應,眉頭微蹙,“你好點了嗎。”
宋綿綿聞言低垂下眼睫,依舊沒什麼反應。
宋暖暖卻是急了,“這叫沒什麼問題,這都傻了。”她也不敢多動,隻将雙手輕輕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叫醫生。”少年面色越發冷冽了。
宋綿綿終于确定了,就是這幅拽得讓人咬牙的樣子,和夢裡的人一模一樣。
“别說話,坐下。”宋綿綿腦子裡亂極了,聲音微冷。她又重新躺了回去,一手把被子拉到頭頂。
夢裡的劇情過于真實了,她記不大清楚了,隻覺得自己走馬觀花了一部由自家妹子為主角的,還有個不知名的男人是男主,跟部狗血虐文一樣,強制愛之後虐身虐心,而她在裡面居然是個拆散鴛鴦居心不良的惡毒女配,最後被家族抛棄,窮困潦倒。
宋綿綿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從被子一角露出雙眼睛看向宋暖暖。
對方正擔憂地蹲在地上,可能是來回奔波了連原本活力滿滿的高馬尾也耷拉了下來,此時正憤然盯着擠占了她前排位置的姓齊的。
這不聰明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她夢裡那個叛逆張揚的女主角,還把人家好好一beta折騰來折騰去,還敢敗家。
“暖仔,八榮八恥背一遍。”
宋暖暖眨了眨眼背脊一抖,跟條件反射似的背了起來,“以熱愛祖國為榮,以危害祖國為恥;以服務人民為榮。。。”宋綿綿在這片紅色的聲音中,心中揚起了太陽,原先周身陰冷的氣息消散了不少。眼眸中複雜的情緒逐漸消散了去。
一定是她想多了,連名字都和他們不一樣,充其量就蹭了個姓,可能是之前看的狗血劇多了再加上沒休息好做噩夢了。
而且夢中的經濟條件,哪裡是他們家一開超市的能勾搭上的。不過,她要再确認下。
宋綿綿沖宋暖暖擠眉,齊遇祉自覺退出一截,她在手機上打到【旁邊個人你認識嗎?】遞了過去。
宋暖言眼神向後瞟了兩眼,接着縮進了被子,隻露出個身子在外面,她給了個‘我懂’的眼神,又開始打道。
【認識啊,以前你們隔壁班上的同學啊,挺有名的學習成績特别好,你們兩個排名經常靠一起。所以我偷偷打聽,他家裡在永安街還開了個蛋糕店。我們小幾級的這幾個班好多小O都喜歡他,以前alpha校禮儀團裡也有他呢。】
“好了,”宋綿綿按住她的嘴,安心了不少。
女主慧民超市小女兒,反派郊區蛋糕店老闆兒子,怎麼看都不像是霸總虐文應該出現的配置,這也太降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