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她已經是第一時間沖到現場，沒想到牧星朝更快。所以其實是因為他一直在房間裡。

“大、大家……”正當大家陷入回憶時，忽然有道微弱的聲音響起。

“崔書穎，你怎麼了？！”

衆人循聲看去，詫異發現崔書穎慢慢坐在地上，像是體力不支。她臉色白得愈發難看，呼吸急促。

“我胸口好悶啊……我很難受……救救我……”

周至飛快沖上前，想要扶住她。

他的手指剛觸及，她卻軟綿綿驟然倒下，衣服布料擦過他的指尖。她的呼吸停止。

“崔書穎！”周至立即進行心髒按壓。

每個人都被這忽然來的變化震得不知所措。

終栩皺起眉頭，陰雲在她眉眼籠罩。

雜物間裡的牧星朝來到窗邊，透過窗子的護欄望着大家，臉上浮現笑容：“大家啊，我被指認為‘兇手’，但我現在被關在這裡，死亡卻還在繼續啊。”

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梁青情緒激動指着終栩：“你才是兇手！你在誤導大家！”

終栩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澄清也不反駁。

一邊的許雙園也後退幾步，驚疑不定。難道她真的是……？

“别胡說八道啊！”季舟上前，學着剛才牧星朝的話來警告梁青，“推理錯誤的話會害死自己的。”

“崔書穎死亡。”嚴重睡眠不足加上沒吃沒喝，周至體力不支得險些站不起來。他跪倒在地上，汗珠彌漫在額頭。

季舟見狀連忙上前将他扶起。

周至嗓音都變得沙啞：“她身上有氰.化.物的氣味，很淡，但應該沒有錯。”

“是毒……”許雙園惶惶回憶，“她在一兩點的時候喝過一杯溫水。可是，會延遲那麼久才毒發嗎？”

終栩像是陷入了漫長的思考。

就在這時，她忽然擡眼看向牧星朝。看着她的眼神，牧星朝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是美瞳。”她的語氣平靜而笃定，“你将氰.化.物放進美瞳護理液了。”

崔書穎眼睛不舒服，上樓更換美瞳，為讓自己戴得更舒服，她使用了護理液。

而當時，牧星朝就在現場。

牧星朝沉默片刻，眼神逐漸陰冷，問：“那你說，我為什麼要殺他們？我和江栀關系可沒有那麼好。”

其他人也在想：是啊？牧星朝有什麼動機？

終栩卻是想笑。他以為隻要将她帶進溝裡，就能帶着她一起墜入黑暗嗎？

“當然，因為江栀也是死在你手上。”

大家都震住了，難以置信。牧星朝的眼神則更加森然，如果此時他沒有被關在雜物間，像是會直接撲向終栩。

周至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隻要找出最關鍵最有特征的那塊拼圖，那麼自然而然就能将相近的拼圖連接在一起。

每個人的故事裡都有江栀，而她早在一年前死亡。所以先入為主會認為，‘這是一場為江栀的複仇謀殺’。

但是，首先江栀的死亡就不明不白。

另外，每個人的故事裡都有牧星朝。

“可是……”許雙園迷茫道，“那隻是惡意吧？為什麼對你隻是惡意，你對我們卻變成殺意？”

“惡意？”牧星朝沉默片刻，卻再度将目光投向終栩，“怎麼樣，這個答案你有嗎？”

終栩微一點頭。這算不上她聰明，隻是唯她一人打開了牧星朝的房間，知道得更多。

“我猜測，你不是牧星朝吧？”

啊？

其他人的眼神更震驚了。

“牧星朝有一個親弟弟，他們的長相原本就相近，經過整容可以以假亂真。當然，整容肯定會有痕迹……所以牧星朝發生了‘車禍’。”

“什麼意思？”梁青聽得一頭霧水，“真正的牧星朝死在了車禍，然後他弟弟整容成他的樣子了？”

“整容必定會有痕迹，況且整容醫術再高超，也沒有辦法做到一模一樣。所以我總得想個借口瞞過家人和朋友吧，‘發生車禍所以整容’就是借口。”牧星朝忽然很有閑心解釋了起來，“我叫黎揚，是牧星朝的弟弟。”

季舟下意識問：“那牧星朝呢？”

黎揚微微一笑：“被你們‘殺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