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容看上去是如此的年輕,教皇臉上不會有倦意,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可她的目光卻可以單純的像個孩子。
瑞文娜藍色的眼眸比花瓶中的藍色玫瑰還要嬌豔。
這是屬于她的僞裝。一種看起來柔順的僞裝。
亞伯特了解自己的妻子,自己的愛人,她從來就不會是個天真的女人,他愛她這一點,也同樣愛她的溫柔。
“你是說我們的女兒。”亞伯特說。“瑪格麗特。”
“對,她來照顧你,而且,她需要适應新的生活,我們不能讓她徹底淪為邊緣人,我的皇帝,她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她需要肩負責任,也需要學着去深愛這片土地,我知道她是個很好的孩子,我愛她。這個聰明勇敢的女孩需要指導,我和你,可以教會她。”瑞文娜說。
“她将來會成為公爵夫人。”亞伯特失望的說。
“這不會是她唯一的身份,瑪麗安有能力有所作為,這一點我很清楚。”瑞文娜道。
亞伯特感到不安:“她的身份的确是個麻煩,我們不能随便的為她決定。”
“是的,我的愛人,她不屬于我們任何人,這就是我要她在你身邊的原因,你要幫助她,讓她受到尊重。”瑞文娜說。
“我明白,隻是,我的瑞文娜,我們真的要将她嫁給格林嗎,他是是個危險的男人。”亞伯特說。
“你知道我們的女兒原本是誰,她本來應該是格林的妻子。”瑞文娜說。“危險,不,危險的不是他,而是我們的公主。”
“佛雷澤家族的公主,她是我的。”亞伯特說。他臉上露出些許的憤怒。瑞文娜靠近他,甜美的味道消解了皇帝的憤怒。
“不,她不屬于我們任何人,她是一個自由的靈魂,我的愛人,我們隻需要幫助她,至于她的選擇,誰也左右不了。”瑞文娜道。
“她愛他對嗎?”亞伯特問。
瑞文娜點點頭。
“格林一直也愛着她,她在未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前就喜歡上那個家夥了,在了解自己的過去,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我想她更加喜歡那家夥,不是出于天真的浪漫愛,而是利益的計算。”瑞文娜說。
亞伯特放松下來,他笑了。
“我就擔心她真是個單純的女孩。”亞伯特說。
“我們要花時間去教導她了,亞伯特。”瑞文娜有些嚴肅的開口,“她這半年過得很自由,太自由了,這對我們都不好。我的女兒不會天真,那隻是甜美的毒藥。”
“我知道。我也希望她回到我身邊。”
“但你要有耐心,她不是個溫柔的孩子。”瑞文娜笑着說,她提起瑪麗安,眼角都是笑意。
“又一個奧斯頓?”亞伯特說。
瑞文娜搖頭。
“不,她的性格更像你。”瑞文娜說。
“但願不要太像,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可以受得了我。”亞伯特說,他拉起瑞文娜的手,輕吻她的手指。
“你太小看自己了,我美麗的丈夫。”瑞文娜撥弄着亞伯特的碎發。
“可以多留幾天嗎?”亞伯特說。
“我希望一輩子呆在你身邊,但,我們總要為天下事考慮。”瑞文娜道。
“又是土地争端問題。”
“這次更加的嚴肅,有時候,我覺得奧斯頓是對的。“瑞文娜的眼睛暗淡下來,她松開亞伯特。
“動用武力。”亞伯特說。
“他們太難纏了,而且現在又出現新的苗頭。”瑞文娜背對着亞伯特。
“我會派出一支軍隊,以帝國的名義。“亞伯特說,”如果用教會的武裝事情就不一樣了。“
瑞文娜轉過身。
“出現了新的問題,這次不是簡單的利益分配。”瑞文娜說,“是異教,新的信仰。他們信仰一神。”
亞伯特倒了杯幹淨的水。
“天神會。”他說。“最近我們的封臣似乎很流行這個,開始我還覺得隻是一個風潮。”
瑞文娜接過漂亮的琉璃杯。
“我想喝一點你的酒。”她說。
“我可愛的妻子,你隻要求我健康生活。”亞伯特笑了。“自己卻可以放縱。”
“好吧,我知道早上起來就飲酒不好。”瑞文娜笑了,她走到軟榻上,坐着。
亞伯特也坐到了她身邊。
他伸手摟住瑞文娜。
“這是一樁令人頭疼的事情。”瑞文娜說,“之前還隻是小規模的活動,這些年愈演愈烈。”
“處理老鼠需要貓。要是不及時處理我們的教會就會成為老鼠窩。”亞伯特說。
“我這次不會和談。”瑞文娜道,“罄竹難書,他們幹的事情比之前的銀蛇會還要惡劣。”
“等奧斯頓回來,你可能會需要他。”亞伯特說。
“你會處罰他嗎?”瑞文娜問。
亞伯特看着前方,眼神放空。
“我會按照法律制裁他,他違背了軍令,這是無可解的。”亞伯特說。
“我明白,但這次的處理結果要有分寸,眼下朝中有人開始支持法亞爾,天知道這是怎麼發生的。”
“法亞爾會是好教皇但不會是世俗的好君主。”亞伯特說。
“因為他太溫柔。”
“不,是因為他沒有感情。”亞伯特說,“這比我們的長子的壞脾氣還要緻命。”
一陣沉默。
“希望瑪麗安會給你帶來快樂。”瑞文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