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一壺新茶。瑪麗安換了一套茶具。

瑞文娜的心情跟着好了起來，瑪麗安從她臉上讀出了如釋重負。

瑪麗安感到很意外，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會這麼的順利。

她想：或許母親一開始就有安排。是件好事，不過我也不能太心急。

“我可以幫母親主持一些公共活動。”瑪麗安說，她站起來。走到面朝大海的窗前。

“就像你說得，我們需要謹慎穩妥。”她說。

“說說看，我的女兒，你有什麼計劃。”瑞文娜看着瑪麗安，目光中帶着鼓勵和贊賞。

“今年不是有展覽會嗎，我想将這個活動弄得更隆重些，我想着，這些活動不能隻是針對貴族們和高級的巫師魔法師之流，我們需要更多的支持者。”

“你的意思是。”瑞文娜不解的看着瑪麗安。

“靠着這些公共活動，培養屬于我們的勢力，我們不能靠着承諾度日，我們要背靠的不能是一直以來的權力結構，這個時代，榮譽無用，我們要靠實力，讓人忌憚。”瑪麗安說。

“母親，我們的封臣一定會作亂，他們不會甘于屈于人下，我們各大家族總有頹敗的時候，虎視眈眈的家夥一定會想盡辦法取而代之，這是曆史上無數次重複的。這次奧斯頓哥哥去作戰也是因為這，因為貴族們的野心，他們也是神的後代，也曾經輝煌過，人們總是念舊。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擁有可以和這個貴族周璇抗衡的武器，制約他們，我們就會容易很多。貴族，還有那些新貴們，可以雇傭軍隊的富商，我們靠着等級來操控他們，但終究，我們沒有擁有這些人。”瑪麗安看着大海，“大海波浪洶湧，我們總不能祈禱，幻想諸神的仁慈，人性的真善美。”

“ 獅子也有打盹的時候。母親。”瑪麗安說，她表情認真，态度堅決，“我們要飼養獵犬，很多獵犬，單靠我們才可以存活的獵犬。從平民中選拔我們需要的人，給他們一定的福利。讓他們衣食無憂，卻一輩子也不能當貴族，沒有頭銜。即便給，也要讓他們競争，擠破腦袋。”

瑞文娜微微睜大眼睛。

“你是說，增加朝中廷臣的人數。組成新的勢力，讓貴族們也忌憚這些新勢力。”

“不僅如此，母親，我們還要有私人武裝。單靠着我們的封臣，完全不可靠。雇傭來的士兵也不是值得信任的。”

瑪麗安走來走去。

“你看，你的支持者幫助你推翻伊瑞歐家族，那麼你如何保證他們不會推翻你。”瑪麗安站定，“這些人當中有多少也宣誓效忠過。”

“你父親有軍隊。我也有。”

“不多，不夠多。軍權一定要掌握在我們自己人手上。絕對不能給别人，我們的臣子有一千士兵，我們就要有一萬，而且還是紀律嚴明的一萬人。單靠魔法的時代早就過去了。母親。”瑪麗安的眼神中藏着殺意，火焰在其中燃燒。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些問題我會和你父親商量。瑪麗安你給我不小的驚喜。”瑞文娜站起來。

她和瑪麗安面對面站着。

瑪麗安母親要矮一點，她擡頭望着母親。

“我希望您不要覺得我是個有心機的人。”瑪麗安說，“我願意當你乖巧的女兒。”

瑪麗安假意示弱。

“不，瑪麗安，你需要胸有城府，我從來不希望你會是個單純的人，我很高興，你很聰明，你比你的兄長們還要有想法。”

瑪麗安說：“母親，我所構想的我可以完成，我的意思是，我們需要這些。”

“我明白。”瑞文娜說。

瑪麗安走了幾步，她靠在窗戶上。

“大海屬于你，天空屬于父親，那麼就讓土地屬于我吧。”瑪麗安遙望着遠方，她看見白色的帆，黑色的船體。

“我交給你，你還要向你父親證明你的能力，讓他也信任你，這樣你的資源會更多，瑪麗安。“瑞文娜提醒道。

瑪麗安拉着母親坐回去。

“太嚴肅了，母親。我們來讨論些輕松的。”瑪麗安笑着說，她的眉宇間本是帶着笑意，看起來活潑開朗。當她放松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耀眼的魅力，溫暖美好。

瑪麗安換上夾帶着少女樣貌天真的語氣。

“我們要選拔自己的人，一定要從現在開始就培養。我想多舉辦一些比賽，讓那些有能力的人不會因為出身而被限定住人生。”

“你要怎麼安置這些人。”瑞文娜問。

瑪麗安說：“很簡單。我們一定有空出的位置。”

瑞文娜垂眸：“你可真像你的父親。”

“我們總是要處罰一部分人不是嗎？要是更狠一點，甚至可以剝奪他們的爵位。”

“那樣的話會引發更多的仇恨，我們要面對的困難隻會更多。”瑞文娜說，“讓他們失去職位就好。”

瑪麗安坐直，她認為母親說得狠有道理。

“要恩威并重，我明白。”瑪麗安道。

“你要舉辦些什麼活動。”瑞文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