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岡春绯無奈道:“我隻是成為了無用的軍師。”
“不,你是大統領。”貓田優裡拍拍她的肩膀,閉眼晃頭,“我才是軍師。”
藤岡春绯:“說的也是。”
影山飛雄:到底在說什麼。
***
對排球一竅不通的貓田優裡,被帶去觀看的第一場排球比賽就是縣内預選:白鳥澤學院vs青葉城西高校。
據影山飛雄所說,上場選手有他很喜歡的二傳手及川前輩,發球非常厲害,他一有條件就會飛奔賽場不落地看。
貓田優裡似懂非懂,猜測“及川前輩”應當是從北一畢業的那位人氣很高的及川徹前輩。
兩人到場時間不算遲,可圍在場館四周的觀衆不在少數。影山飛雄帶着她左拐右拐進了一處無人的角落,隻有一台自動販賣機。
影山飛雄解釋是偶然發現的地方。
“對你來說一場比賽很長。”
這便是要她挑一瓶飲料的意思,貓田優裡上前浏覽販賣機供給的種類,尋常的寶礦力和麥茶,也有咖啡與果汁。
咦?這不是……
她指着自動販賣機的玻璃,轉頭對影山飛雄說:“香蕉牛奶!”
正是那一款她怎麼都找不到的、神秘人常送的、最好喝的香蕉牛奶。
難道說神秘人是影山君?
聞言,影山飛雄也看向自動販賣機内。
貓田優裡盯着他,不放過他的任何一點細微小表情。
對方十分自然,伸出手指戳在她的手指旁邊,隻差幾毫米就要貼上。
他問:“要喝這個嗎?”
很遺憾,看樣子不是。
她提起指甲輕敲玻璃,随即揚起笑容,将手指移到麥茶的前面,說:“不要這個。我要喝麥茶,影山君呢?”
影山飛雄有些意外地挑眉,從上衣口袋裡拿出捏了好一會的硬币,給她和自己各買了一瓶麥茶。
去往場館看台的路上,影山飛雄随口問道:“不喝香蕉牛奶嗎?”
他目視前方,面無表情地補充:“我看你好像很想喝。”
貓田優裡口中還叼着麥茶,縮了縮肩,含糊着說:“嗯,最近……”
影山飛雄:“什麼?”
她閃爍其詞,連眼神都有點閃躲,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還左看看右看看,确認四下無人才墊着步子,掩着嘴悄聲說:“……最近感覺有點牙痛,應該是甜的吃多了。”
“影山君千萬别跟春绯說!”說完,她又加快腳步,猛竄到影山飛雄的面前,與他四目相對,用眼神‘恐吓’。
影山飛雄被逼停,為了不撞上她隻能向後仰着上身。
他張嘴想說什麼,卻咽回去自我消化,良久才“嗯”了一聲。
“我不會說的,這是我們的秘密。”
話中帶着點讨巧的意味。
喔!兩個人的秘密!
影山君真是聰明。
“沒錯,這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秘密,誰都不能告訴别人。”貓田優裡朝他豎起大拇指,誇贊他,“影山君你真聰明!”
聰明的影山飛雄抿唇不回應她,轉彎鑽進看台大門。
看台聚集了不少人。因為是周末,有很多關注排球賽事的社會人士和學生,還有些人手中拿着應援物,看那上面的字眼顯然是沖着及川徹來的。
此時的看台跟學校成績公布日的擁擠程度有的一拼,耳邊滿是讨論聲、應援聲。
怕身後的人跟丢,影山飛雄下意識想要握住她的胳膊,轉身向後伸出手的瞬間又回想起之前鬧的不愉快。
——不能不顧她的意願。
“貓田。”他提高音量,喊了一聲。
貓田優裡聽見了,隻喝了一口的麥茶被她護在胸前,另一隻手捂着耳朵,縮着身體擡頭看着他。
小小的個頭擠在人群裡,仿佛一晃神就能弄丢她。
影山飛雄頭一回說這樣的話,他花兩秒組織好語言,臉上的紅霧蔓延到脖子,沒入領口無法探尋,然後向她攤開手掌。
他問:“人很多,要牽着嗎?”
隻是聲音淹沒在驟然響起的歡呼聲中,連他自己都聽不大清楚。影山飛雄知道,一定是及川前輩出場了。
人群一窩蜂想要往前探頭一探究竟,有意無意的前後推擠。
此時清晰倒映在他的眼中,喜歡的女孩被人群推搡着向他踉跄撲來,而她手中的麥茶就快要脫手。
影山飛雄向她邁了一步。
之後再和她道歉吧。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