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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綠和看台上的大家彙合,甲本奏太興奮地招手:“小綠!這邊這邊。”
他已經換上了烏野橘色的應援褂,身後舉着同色系紙喇叭的時田空一臉接受現實的死灰。
待原野綠走近,還沒接過他分享的應援裝備,男生眉頭一皺:“有人欺負你了嗎?”
甲本還是第一次露出這樣嚴肅的表情,往日他總是嘻嘻哈哈的,仿佛天塌下來都能誇句“哇好神奇”。
原野綠下意識地擦眼角,想說沒事,影山飛雄認真的臉在腦中冒出來,于是讪讪放下手:“沒有,是我和朋友吵架了。”
甲本定定地看了她兩秒。
“是那個在白鳥澤當經理的國中朋友嗎?你和她說白鳥澤赢不了?”
時田腳下一滑:他紙巾都掏出來了,結果甲本不按套路出牌,不安慰人反而開始八卦了?
臉上還帶着哭過的狼藉,原野綠回想起甲本對她“無情冷酷”的評價,深感同級生的犀利預見性,低頭反思:“對。”
甲本搖搖頭,一副“不聽老人言”的惋惜:“小綠,下次不可以這樣直白,朋友會傷心的。”
原野綠點頭,内心卻有些茫然:還會有下次嗎?
見事情就這樣翻篇了,時田猶豫半晌,小聲湊過去問了句:“原野同學需要休息嗎?可以坐後排。”
“不用,”原野綠握拳,“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影響我看比賽。”更何況是期待了那麼久的決賽。
“說得也是。”果然是原野同學。
有上次春高的期待,烏野這回的應援隊伍摩拳擦掌準備充分。
過來打招呼的菅原孝支澤村大地看見原野綠的臉愣了愣,畢業生到底比同級生更有分寸,像什麼都沒發現般自然地切換話題。
穿上應援褂,耳邊聽見兩位畢業學長讨論還有誰會來,原野綠拍了拍臉頰。
沒問題,已經調整好了。
難過的事,想不明白的事,都可以推後,眼前的比賽最重要。
[咳咳]
久違響起的聲音,原野綠差點跳起來:三号原來還在?
[我當然在哎,一直都在!]被遺忘的三号大為受傷,[我可是很規矩地聽小綠的話,比賽期間一次也沒打擾過哦]
就是因為這樣才以為三号不在了啊。原野綠莫名心虛。
[再不出場讀者都忘了我了]三号抱怨道。
原野綠自覺忽略不理解的部分:所以?比賽要開始了,有什麼事……
三号打斷她:[就是比賽要開始了我才來提醒一下]
總喜歡插科打诨的系統難得鄭重:[小綠,不要逃避]
……什麼?
[你答應過的,想明白要告訴影山答案,不要讓比賽變成借口]
原野綠咬緊下唇,她想責怪,想說還不是因為你突然跑到我腦子裡我才不打排球。
可潛意識她又明白,這并不是正确答案。
反正,她在心裡回應,比賽結束再說。
[不不不]三号發出啧啧聲,仿佛在搖晃手指自鳴得意,[可靠的我給出提示,從這場比賽裡可以找到答案]
不等原野綠疑惑,三号緊接着播放一陣禮花音效:[當當,限時任務,請在比賽結束後找到影山飛雄說出你的答案,以上!]
然後銷聲匿迹,不管原野綠怎麼呼喚,都不再響應了。
原野綠氣急敗壞地輕捶了一下鐵質欄杆,正趴在欄杆上的甲本扭頭:“小綠?”
“……”她深呼吸,“沒事。”
比賽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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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野在縣民大會和國體和伊達工交手過,都是敗績。
這支伊達工球隊無疑是曆來攔網最強的一屆,和有兩米巨人的鷗台相比也不落下風。
國體後沒有約過練習賽,烏野換上一年級新人的隊伍,還是第一次和伊達工正式交手,在IH至關重要的決賽,離全國大賽隻有一步之遙。
“伊達工的鐵壁當然不能忽視,但維持他們攔網數據這麼亮眼的原因,”賽前會議,烏養系心對着白闆上伊達工的輪次圖,“是發球。”
他把伊達工的重點發球人員圈出來。
“跳發球的1号(青根)和2号(二口)不論,去年練習賽我們、二三年級已經體驗過了,現在這兩位的成功率更高咯。”他說得心有餘悸。
“但從比賽錄像來看,他們隊發球得分數最高的是8号(女川)接應。”他移動圖紙,“伊達工會把他排在第一個發球,然後2号1号,連續三輪強發,所以我們……”
烏養稍微停頓了一下,掃視或抱膝或盤腿坐成一圈的部員們,勾起一個略顯狡猾的笑容:“調整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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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昨天教練說的調整吧?”
甲本放下紙喇叭,對着下方的站位說道。
第一局,伊達工先發球,果然是女川太郎走向發球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