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啃咬的疼痛能夠清晰感受到,可謝微卻絲毫不想反抗,他甚至想就這麼放任自己沉醉下去。
霍棠用力地咬了一口後半晌才緩緩松開,可他還覺得不夠,繼續在他臉上亂啃,沒有章法,糊得謝微滿臉口水。
等謝微回過神來,克制住自己往後躲,霍棠往前追,最後竟是倒在床上,謝微被他壓在身下,想擡手将人從自己身上分開,卻不料耳邊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謝微錯愕地垂眸看去,霍棠趴在他懷裡,一秒入睡。
他靜靜躺了半晌,眸底翻騰的洶湧慢慢歸于平靜,不見絲毫痕迹。
而後他起身抱着霍棠輕放在床上,掖好被子關掉燈,做完這些後來到衛生間,鏡子上倒映出他被霍棠弄得亂七八糟的臉,靠近嘴角的牙印在這張俊美的臉上顯得突兀。
他擰開水龍頭洗了下臉,又去客廳給自己倒了杯冷水,有些躁動的身體才漸漸沉寂下來。
看着手裡的杯子,謝微認為今天自己來這兒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在得知霍棠搬出霍宅,謝微幫霍紹元處理完工作後,霍紹元讓他可以第二天再給霍棠送資料,可他還是選擇今天就來,并且在下班後直接驅車到了霍棠樓下,此時已是天幕昏沉,家家都亮起了燈,擡頭看着霍棠所在樓層的窗口漆黑一片,他撥通了電話,聽着電話那頭陌生的男聲,他久違地感受到了失控的情緒,他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猜測,他們是不是就在上面那間漆黑的屋子裡,他在車裡坐了很久,固執地在等待什麼,時間很晚了,但在霍棠下車的那一刻他就看見了,同時還有身後小心翼翼護着他的男人。
謝微不清楚自己那時心裡在想什麼,但卻第一時間下了車,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自然又正常地出現在他家門口,還不忘拿上自己整理好幾天的文件,為自己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
謝微看着床上窩在被子裡的一團,收拾好廚房把東西都放回原位後,輕輕關上門,屋内回歸一片寂靜,仿佛他不曾來過。
第二天一早,勤勞的謝助理準時地在七點起床,刷牙洗臉有條不紊,隻是看鏡子裡他臉上殘留着的晚睡的疲憊,眼下有些青黑,嘴角靠近下颌的牙印依舊明顯,謝微手指覆上去摸了摸,已經不疼了,可在他指尖觸碰到的刹那卻仍舊感受到了一絲觸電的感覺。
謝微找了一圈也沒有能夠遮住牙印的東西,索性放棄,晨跑後吃了早餐,換上衣服,在九點準時到達公司。
和往常相同卻又不同的一天。
謝微今天從踏進公司門的那一刻一起,就在由無數個珈熠員工組成的群組裡引起了不小的八卦熱潮。
在珈熠,謝微的相貌可以說站在金字塔頂端,長得好能力又強,雖沒人明目張膽,但也總有人會暗戳戳地留意他。
就在他頂着臉上的印子和前台打過招呼上了電梯,幾位前台的員工一臉驚奇地探着頭看着謝微隐入電梯的背影,紛紛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舞。
“驚!大新聞!”
……
電梯在謝微辦公的樓層停下,他邁着長腿走出電梯,還沒等他走到工位,就有人大喇喇地湊上來。
“我看群裡說你昨晚過得不一般,我還不信,沒想到還真是。”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一臉揶揄地跑到謝微面前左看右看,眼裡是藏不住的驚奇,“沒想到我們工作狂謝助理也有鐵樹開花的一天啊。”
陶旭還沒看夠,就“哎”地一聲被擠到一邊,身着職業套裝的女人眼裡仿佛燃燒着熊熊八卦之火,盯着謝微臉上的印子看了半晌,最終得出結論,是個人咬的!
“程姐你這不廢話嗎,我說之前給謝微介紹相親對象他死活不願意呢,原來家裡已經有人了啊。”
謝微沒想到隻是一個普通的牙印竟能引發這麼多聯想,有些無奈地道:“程姐,不是你們......”
“好了不用再掩飾了。”程韻打斷他的解釋,“我知道你們年輕人臉皮薄,我不說了。”
謝微沉默,解釋不清就不解釋了吧,還能讓他們少給自己介紹相親對象,這麼想也是件好事。
今天霍紹元來了公司,謝微不用再去霍宅。
在董事長的辦公室内,謝微有條不紊地彙報着工作和進度,可一向嚴肅對待工作的霍老爺子今天倒是一臉稀奇得往他臉上瞟。
謝微已經練就不動如山的表情管理,不受任何影響得報告完。
這邊謝微被人當猴似地圍觀,始作俑者霍棠卻是快睡到下午一點才将将醒來。
宿醉的感覺并不好受,感受到隐隐作痛的額角,霍棠發誓再也不喝難喝的酒了。
四仰八叉得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覺得好一些了才慢慢撐着起身,伸手揉揉有些痛的地方,卻不料摸到一塊小小的包,毫無所覺地直接按了下去。
不出意料,霍棠疼得倒吸一口氣。
到衛生間從鏡子裡看才發現額角有點腫,即使昨晚謝微給他熱敷過,但也沒完全消下去,不去碰倒是不會察覺到疼痛。
霍棠對着鏡子看了半天,不敢碰不敢揉,心說自己破相了,努力回想着昨晚發生的事情想找出是誰害得他這樣的,是一點沒往自己身上想。
恨恨地到客廳,發現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整潔幹淨了?
不僅桌上的零食被收拾的一幹二淨,衣服也疊的整整齊齊,就連原本丢在門邊的外賣盒子也不見蹤影。
還不到周末,打掃阿姨提前來了?
霍棠心道不可能,阿姨還是很專業的,該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視線掃過衣服堆裡白色布料,是他昨天出門洗澡前換下的,随意丢在了這,同樣被整齊地疊好放在了最上面。
他耳朵有點紅,這田螺姑娘怎麼還疊這個呀……
霍棠滿心狐疑地打開冰箱想先找點吃的,結果看到裡面的塑料盒子,拿零食的動作頓住。
上面貼着一張紙條,字迹清隽舒展,囑咐他吃之前熱熱。
他當然知道要熱,當他傻瓜嗎?
霍棠不高興地想。
不過……
霍棠摸了摸自己的小包包,原來是他自己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