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靠在門上想偷聽裡面交談内容的山治向前踉跄兩步,看到裡面的人出來了,上下打量唯,看看有沒有缺胳膊斷腿,接查完沒有少,是完完整整出來的,心裡送一口氣。
“我還不至于幹這事。”一看就知道這兩人在拌嘴,就像大伯和大哥一樣,表面感情不和,實際上比誰都親,比誰都疼愛這個孩子。
“你最好是。”如過不是身高限制,山治大概已經揪着哲普的領子和他臉貼臉了。
哲普沒有理會山治,對唯說着接下來的安排,“下午先在店裡适應一下,明天正式開始。”
唯點頭應下,見沒什麼事了哲普會廚房繼續忙活晚上要用的食材,而帶唯适應店内工作的事也心照不宣的落在山治的頭上。
在房間交談花費的時間并不多,大概是現在的時間不适合用餐,店内的客人僅有三兩桌。
先是把人帶到前台,前台除了結賬就是招呼客人,一般隻有在店内暴滿的情況才會由前台來負責招呼客人,即使是像現在這般忙碌都沒有到暴滿的狀态。
從前台拿了本菜單給唯,一打開就是跟天書一樣的文字,繁複的菜名瞬間淹沒唯的大腦,幸好菜名都很直白,不是什麼文绉绉的名字,多看幾遍估計就記住了。
介紹完前台的工作事項,就輪到最繁忙的職位之一,服務員。
因為廚房裡廚師不少,幾乎是一桌點的菜同時制作,隻要把放在取餐口的菜送到對應的餐桌就可以了,看是很輕松實則最麻煩。
其次是另外一個最繁忙的職位,廚師。
剛打開後廚的門唯就受不了,太熱了,那股撲面而來的熱氣,深海魚要被烘幹了。
沒有汗腺都要被迫長出汗腺,因為水分全都被蒸發了。
唯現在表現出來的不适注定了他隻能在前廳忙活,因為實在缺人就安排唯當服務員,唯對此沒有意見,盡力過地獄後就不願意在靠近一步,他現在已經視廚房為地獄,就算是死他都不願意踏進一步。
晚上的客人沒有白天的多,但也有不少,每張桌子基本都有人,唯就在前台找個位置記菜單上的菜名,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記,沒有用筆寫過字的唯還是下午當場學會的,就是字宛如在鍋裡翻滾的面條一般,讓普通人歎為觀止。
坐在前台的同時也擔任收銀的工作,菜品的價格都在菜單上,隻要算好價格就可以了,為此唯還特意進修算數。
在前台坐一晚上還挺累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往後習慣了就習以為常,也當做是為了回家籌集資金。
餐廳的外形是一條魚,一層用作餐廳招待客人,二樓廚房,三樓是員工的房間,船艙用作儲存食材,既然已經決定在這工作,那麼唯也分到了一間房間。
趁着所有人都關燈休息,唯悄悄遊回海底把書和石頭帶走,順利的回到房間。
一張床一套桌椅,外加床頭櫃,在住了衆多員工的三樓這已經算是不小的空間,把書放到桌上,手不停盼着剩下最後一塊石頭,往後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方面,隻要不用法術應該就不會有問題。
石頭和書一樣放在桌上,轉身就躺在床上,床墊軟軟的,比海底的石頭舒服多了。
精神放松下來就容易困,眼皮忍不住打架,最後不分勝負的合攏。
第二天一早,唯沒有忘記他已經開始工作的事,早早的就起來了,換上工作服就跟着大夥去吃個早餐。
之前是用鱗片化作衣服,如今真的穿上衣服了感覺身上哪哪都不舒服,感覺衣服在刮皮膚。
不知是因為前廳人手足夠還是廚房太忙,山治被叫去廚房幹活,收到通知的時候更是一陣哀嚎,當事人當即發表抗議。
結果可想而知,不僅抗議無效還收貨了來自老闆愛的鐵拳。
“前廳的女士們還在等着我。”
“在哪不是幹,為女士在後廚制作美食不也挺好的。”從山治開始向唯說起前來用餐的女性顧客起就猜到這人是個什麼德行,但是沒想到這個德行是随着哲普的。
“你說的對。”唯這麼一說,山治瞬間茅塞頓開一般,宛如見到了在世浮屠,當時抓着唯的手表示你真是個天才。
因為這種事被感謝還是算了,但是手被抓着沒法吃早餐,唯不斷的掙紮,想把手抽出來。
每個人面前放着的不是面包就是沙拉,再不濟就是熟肉,不像唯面前放的生魚。
其實這是唯特意去找哲普,因為從小就在低溫環境長大,滾燙的食物唯無法下咽,甚至會燒傷喉嚨,聲音是蛟人賴以生存的武器,可以說這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并不知道,唯沒有咀嚼的習慣,一大口下去,差點沒把靈魂燙出來,把食物都吐出來,在灌了幾杯水才感覺又活了過來。
一開口就是沙啞的嗓音,吓得唯捂着嘴差點就哭出來了,被一群人追殺都沒有想死的決心,現下有了想去遠在天上的的祖宗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