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場比賽過去了一個月,現在大概是五月份,溫度開始升高,幸好牢房的溫度不算很高,儲存的食物沒那麼快腐爛。
連着一個月沒有比賽,在牢裡繼續待下去遲早會生鏽,一開始不想去,現在巴不得去。
有件不幸的事發生了,隔壁的獄友再也回不來了。
事情發生在前幾天,自從上一次昏迷醒來後,獄友精神狀态一直不對,不與人交流,整個人呆呆的,像是被吓傻了一樣。
突然通知輪到獄友的比賽,獄友毫無反應,看守上去查看狀況,見他沒有回應,就讓手下把人帶走,這麼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大概是傷勢過重死在了醫療室,亦或者死在了比賽場上。
“生命就是這麼短暫且脆弱。”傷患躺在地上,舉起他缺失的右手,不禁感慨。
“閉嘴,醒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是我想開了,能活着也是一種運氣,說不定神明正在注視我,我很快就能離開這裡。”
“你還是睡覺得了。”
老滑頭和傷患的日常吵架,不吵架心裡就不舒服。
這段時間裡大哥每天早上都會被叫走,直到下午才回來,每次回來都是一瘸一拐的,發生了什麼唯有了大概的猜測,可沒人告訴唯發生了什麼,老滑頭也不像是願意說的樣子,這件事就這樣被擱置。
算算時間,比賽差不多也該輪到自己。
唯坐起身,鍛煉一下身體,整天不是睡覺就是吃,要不是這麼的夥食少的可憐,遲早會被當成豬養。
現在是上去,大哥不在,留在牢房裡的隻有他們三個。
“還沒問過你們,你們為什麼來這?”
“怎麼說呢,為了追求浪漫,什麼樣的人生我都體驗了唯獨沒有體驗過的生活。”傷患率先發話,一如既往貫徹他充滿詩歌風格的話語,剛開始還以為他是什麼悲壯的人,現在看了他被砍掉一隻手完全是因為話多,對手不想聽他廢話。
“少聽他胡扯,就一要飯的。”
“什麼要飯的,我那叫嘗遍人生百态。”
兩人又開始了無休止的鬥嘴,總感覺這樣的場景在哪見過,如果兩人一個黃頭發一個綠頭發的話......還真是懷念。
唯沒有傷感太久,兩人的鬥嘴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
傷患的過去從兩人的鬥嘴中或多或少了解到一點,因為小偷小摸的事,正好被抓住,剛好那人手頭有點緊,就把他賣到了角鬥場。
“你呢?”唯看着老滑頭,看他為人處世圓滑的樣子,不像是那種愚忠的人。
“我跟着大哥進來的,大哥是我的家人,他在哪我就在那。”結果有點出乎意料,沒想到兩人在外面就認識,還跟着進來了。
大哥和老滑頭隻在一個偏遠村落認識的,那時大哥身邊還有一個人,隻是不久後兩人吵了一架,然後分開了,從此便隻有老滑頭跟着大哥。
兩人是什麼關系大哥沒有明說,老滑頭在外摸爬滾打多年,一眼就看得出兩人的關系匪淺,但大哥從來沒有正面回應他,他也沒有問,兩人就這樣相依為名十多年。
今年已經是第十五年,因為在外面犯了點事,不得不進去角鬥場躲避追殺,這是他們進入角鬥場的第三年。
經過老滑頭這麼一說,唯自己看了看老滑頭的臉,除了比大哥長得急了一點外,兩人還真有點像。
“你們不會是......”
“噓,别告訴大哥。”
答案不言而喻,兩人很明顯是親兄弟,受過傷後肯定不會那麼信任身邊的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怎麼樣都不會那麼親近,除非兩人是親兄弟。
看老滑頭的态度,他很明顯是知道,大哥很明顯也知道,但老滑頭讓他保密,這就有點意味深長。
或許大哥知道老滑頭是他的兄弟,但他覺得老滑頭不知道,所以對他很好,但是老滑頭知道,同時也知道大哥不知道他知道他們是兄弟,所有就瞞着大哥,不讓大哥知道。
好奇怪的關系,可隻是人家兄弟兩的人,外人還是别摻和。
唯不打算插入兩人的關系,人家親兄弟的事哪輪得到外人插嘴。
“話說馬上就快多節了,那天我們都能出去走走。”親兄弟的事傷患早就知道,現在他隻想過點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