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經過非人的折磨後，唯終于從兩人的手上畢業。

“恭喜。”楮開心的為唯慶賀，仿佛前不久嚴厲的教導唯的人不是他一樣。

“确實是應該恭喜。”唯勾着嘴角，勉強的笑了笑。

如果不是還記得楮直接把他從高空扔下去，每次受傷都是他幫忙治的，唯真的會懷疑他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裡簡直就是地獄。

事情解決後楮該回去了，栖竹還在家裡等他。

“你還挺努力的。”朝露又坐在客廳休息，前腳和楮打過招呼，後腳就看到唯出來。

“不努力真的會死在這裡的。”

“你的名字已經被錄上去了，不會死在這裡的。”朝露沒有過多解釋，起身走到一旁的櫃子前，打開抽屜拿了個東西出來，然後交給唯，“既然你已經通過測試了，那就代表你有一定的能力，盡管我什麼都沒教你，但時間會教會你一切。”

唯手上出現一個獸性雕像，小小一個石質雕像，一隻手就能握住。

“遇到問題可以找我。”手指輕輕敲擊雕像，發出沉悶的聲音，宛如野獸低沉的嘶吼，無意中威脅着周圍的生物，讓他們離開自己的領地。

朝露的暗示唯收到了，握緊手，收下雕像。

“這沒什麼副作用吧？”收下雕像後唯又想起了什麼，力量不可能憑空出現，有點怕出現副作用。

“當然沒有，我會在旁邊陪着你的。”

唯有點沒聽懂朝露的話，不是說不能随便出去嗎，怎麼現在說陪在自己身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朝露繼續打啞謎就是不願意把事情說清楚。

唯半信半疑的手下了雕像，都來這裡了總不可能會害他。

“沒事的話我就走了。”已經沒有理由繼續待着，外面還有事情在等他去做。唯輕輕試探，想看看朝露還有什麼想說的。

朝露點點頭，像是空巢老人一樣，孩子長大了要外出工作，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

唯有點過意不去，走過去抱了抱朝露，有點不好意思，紅着臉一邊後退一邊說：“我有空的話，會，會回來看你的。”

吵吵鬧鬧很長一段時間，唯最後還是走了，留下了安靜的朝露。

***

陽光從樹葉縫隙間穿梭，最後落在在森林裡沉睡的人臉上。

正午的太陽永遠都是毒辣的，被曬沒多久唯就醒了，被熱醒的。

不知道過去多久，身上全是落葉，不同程度幹枯的樹葉都有，完全沒有人來找他。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口袋裡朝露給的雕像，以及黑球。

唯不清楚方向，隻能随便找個方向走出森林。

海邊沒有看到船隻，隻能看到遠處的黑點，經曆過非人的折磨後，唯現在已經能看到非常遠的地方，能夠斷定黑點就是一座島。

等唯從荒島來到芬德裡刻的時候，碼頭上的人正在往船隻上運送東西。

“終于回來了。”

聲音是從後面傳來的，緊接着就是肩膀被攔住。

“你是真的不來看我，身上的樹葉都快成被子了。”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确是自己先說有事要辦，但沒想到父親完全沒管他，就這樣讓他在地上躺着。

“這不是給你留地方了嗎。”每個人能編出的理由千奇百怪，科查的理由可以說是非常的有人性，給孩子足夠的自由，但着未免自由過頭了。

“算了。還有多少時間？”睡了多久唯不知道，隻能問其他人。

科查數數手指計算時間，“差不多一年。”

“行吧，聽你的，在這裡幫忙，不過我要先去找個人。”過去了一年的時間，還剩一年，除了出去找人外沒有什麼是要做，唯索性就答應科查留下來幫忙。

“去找那個黃毛嗎？爸爸我不允許。”

“為什麼？”

科查知道山治的事唯心裡有數，這件事大概率瞞不過去，既然瞞不住那就光明正大承認關系。

“你們之間會過得很痛苦。”壽命差距永遠是傷害最大的，科查很清楚這一點。

“可這是我的選擇，從決定在一起時我已經不在乎這些。”唯想的很清楚，他的壽命注定比山治長，甚至比同齡人還要長，可那又如何，人就活這麼一世，不抓緊機會往後或許會更痛苦。

“我不是不同意，隻是你還有時間，不必這麼急。”

“可他時間不多。”

雙方年齡不對等，必定會有一方蒼白衰老一方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