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包廂是什麼,909那個嗦!”
在安科附在水面上被音東打的時候,他突然冷不丁蹦出來一句,接着就是一串質問,把安科整懵逼了。
“那是我爸辦公室啊”
音東又看了他好半天,發現他确實沒有一絲心虛,一下洩了氣,靠在他身邊也跟着坐下。
頓時,熟悉的花香味飄到安科的鼻腔中。
他身上帶着香味的毒汁都溢出來了,這片海看來是不能要了。
安科感覺他好久沒動靜,就盯着微藍的海面發呆。
這裡生态還挺好的,沒有出現水體富營養化,藻類也沒有過度繁殖的迹象,那些在海裡發藍光的生物應該不是赤潮的優勢物種夜光藻,而是甲殼綱無脊椎動物彎喉海螢。
彎喉海螢發出來的光是淺藍色,夜光藻則是很亮的藍色,或者直接就是藍綠色。
沒事,色盲的安科完全看不出來。
安科伸出觸手扒拉了幾下海水,然後直接用觸手擊打了一下海面,讓海面泛起一絲藍水晶似的的藍色。
夜光藻和彎喉海螢的發光原理差不多,都是熒光素和氧氣靠熒光素酶催化從化學能變成光能,也就是産生藍色光芒。
去打海面的話,隻能把水裡這群倒黴蛋微生物吓一跳,然後亮得更明顯。
所以安科還是啥都沒看出來。
不過這群微生物死得還蠻快的,剛剛整個海面都在發光,現在隻有自己打海面它們才發出一些看起來風燭殘年的光,全給毒死了。
難怪那群水螅不敢來,原來是也怕被音東送走啊。
另一邊,見安科盤腿在那邊,百無聊賴的拍海面,音東又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貼到他旁邊。
“你心裡沒我,還給我拔牡蛎吃?”
安科沒理他,面朝海面繼續研究海裡的微生物。
過了一會後,被打了一下的安科無奈的轉過頭,然後和女鬼似的死死盯着他的音東來了個臉對臉。
迫于無奈,他隻能開口回答音東的問題。
“主要是這門也要移走,上面的海蛎不弄下來也會浪費啊,還不如給你吃了”
其實這玩意上還長着一些别的貝殼,因為口感問題不太适合直接生吃,剛剛趁音東打電話發癫的時候,安科已經給它們全摳走了。
“那你怎麼不吃?”
“我吃得都快冒酸水了,當然不吃了”
音東看着無知無覺并且覺得理所當然的安科,氣得要死。
雖然他很生氣,但他的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拿起安科給他的海蛎吃了起來。
挺好吃的,安做的東西即使是敷衍自己的也還是那麼好吃。
然後安科莫名其妙的又挨了一巴掌。
就在這時,和周圍海浪聲不太融合的水聲出現,一隻黃色水螅顫顫巍巍的從水裡探出個頭,在看到安科和音東肩并肩坐在一起後抖得更厲害了。
“主兒,我不是故意來打擾的,我們也不是故意要打他的”
音東聞言,習以為常的翻了個白眼,大事還行,但是對于小事,他的信徒在搞砸這方面一向非常擅長。
“你是鐘正清吧,把這些拿去給你外孫女嗦”
他指着那堆魚對黃色水螅說。
其實剛剛音東聽到安科的屁話的時候就第一時間想叫他把這玩意直接拿走的,是安科覺得他抓的魚不能浪費才叫他想辦法給弄走的。
那些魚像施了咒似的,明明已經死了很久,看上去卻還是很新鮮,肉質粉白,聞起來一點腐敗的味道都沒有,全倒掉有點浪費了。
看黃色水螅一條一條用觸手裝魚裝得很費力,安科想了想後還用麻袋給它打了包,換來了水螅感激的拍拍。
看不見這隻水螅的眼睛,意思一下得了。
在搞好魚目送黃色水螅遊走以後,音東直接把觸手再一次插到海裡。
“你們也看到了,以後不許動他咯!”
安科聽到後,覺得不太行,但是他又覺得管手下是音東自己的事,隻能用鍊接給他傳幾句話投遞一點建議這樣子。
“算了算了,萬一我下次變成另外一個樣子,他們又認不出來了”
其實安科很擔心,這樣一直給自己開特權,可能會導緻華夏的對外防禦出現漏洞。
别的地方都可以,但就是這個不行,這才是他一直遵紀守法該被抓就被抓的原因。
“那他們下次再打你怎麼辦嗦?”
“我長嘴了,會說,也有腿,被他們揍了我會跑的”
“那你說的咯”,音東故作不在意的啧了一聲,随後又把剛剛讓他們認安科的話重新傳了一遍,這次還帶上了安科的神格氣息。
“但是我會這麼處理嗦,對我的信徒稍微有點信心吧,他們還是很靠譜的咯”
然後,在音東的眼皮子底下,剛剛遊走的黃色水螅又兜着彎彎遊回來了。
“主兒,我好像迷路了”,它伸出一隻黃色觸手閃光棒似的搖着試圖引起音東的注意。
“…”
在安科迷茫疑惑的注視下,剛剛還一副可靠樣子的音東鐵青着臉,他張了張嘴想罵人,又被太多罵人的詞堵在了喉嚨口,導緻最後什麼都沒說。
過來幾秒,在一片海浪的聲音中,音東的聲音吼出去幾丈遠,把水下剛擺脫毒液麻痹效果清醒的魚吓得瘋狂逃竄。
“怎麼,你還想我帶你回你家?鐘正清,你老年癡呆了嗦?”
最後,黃色水螅鐘正清還是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