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安科面前,千手扉間一隻小白毛乖巧而卑微的窩在那裡。
本來千手佛間想把橫幅直接吃了消滅罪證的,結果一轉頭這玩意不見了,原來是千手扉間這個極端父控趁它不注意把這玩意偷走了,藏在了某個麻袋裡。
然後,這麻袋被另外一隻毫不知情的千手拿去摘花,這時候地府兵荒馬亂的,也沒貓注意到。
這袋帶着罪證的小紅花被千手貓當成地府闖禍紀念拿給了楚雨荨,最後又落到了安科手裡。
要是楚雨荨拿着那玩意,千手扉間還能給他解釋一下前因後果,但是偏偏安科無聊幫人家幹活,他又是給千手族發獎勵的人,這下千手扉間真的很難給他解釋清楚了。
主要是心虛。
你很難不在你的神面前承認罪行。
“我們有罪,我們不相信神的安排,請您懲罰我們”
“沒事,唉,下次有人虐待你們記得說”
安科摸了摸貓頭,把那條橫幅交給它,然後就背過身走了。
看那背影,他好像一下老了十歲。
“媽媽,真的沒關系嗎?”
“沒關系,這是合理訴求,哪天你們要是幹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比如說集體在大街上帶着宇智波一起亂拉屎什麼的,我會親自收拾你們的”
安科舉的例子實在太抽象,荒誕得讓人無法相信,搞得本來懊悔中帶着恐懼的千手扉間一下就沒感覺了。
能這麼胡謅,媽媽這次估計是打算輕拿輕放了,别說千手了,宇智波都不可能拉下面子來幹這個事。
隻有在玩安科給他買的pad的安苄露出了憐憫的神色。
小說的寫作技巧之一,當一顆子彈打出去的時候,它肯定要打到什麼作為結果。
安科一開口,按照他那堪稱混沌的神職,肯定要有人要倒黴了。
所以請不要得罪他,也不要找他讨口封。
誰知道哪個會變成真的?
“眼睛不要離屏幕那麼近,會近視”,正在幹活的安科還不忘囑咐安苄。
“哦”
安苄乖巧的把pad拿遠,不再注意那些千手貓。
第二天,安科帶着自己的幾個子裔和被吓得不敢在家待着的卡納出去買年貨。
這玩意在家裡鬼鬼祟祟的,一副總有刁民想害他的樣子,搞得其他人直翻白眼。
你不幹那些事情有人會折騰你嗎?真是的。
“你有什麼好怕的?人家又沒想吃你,你看起來也不好吃”
迫于無奈的安科就這樣用觸手箍着他出了門,沒發現卡納被他摟住時那竊喜的表情。
“天主,被吃就是最糟糕的情況嗎?”
安科聞言誠懇的點點頭,“在我這裡是的”
我感覺所有人都想把我當蘿蔔啃,物理意義上的,不是比喻意義。
這可能就是跟音東出去旅遊的後遺症吧,就離譜。
“安科,你這幾天在外面過得怎麼樣?”
卡納以為他會開開心心的說一下他這幾天的見聞,至少會像系裡那幾個老教授一樣炫耀一波自己老妻給的小挂飾什麼的,結果安科一出口就是這個賽季的王炸,直接把卡納少得可憐的内疚心都炸出來了。
“在當音東的儲備糧”,安科的回答十分平靜,給人一種這幾天在外面跟籠子裡待宰的雞一個待遇的感覺。
哦不,換個說法吧,要宰的雞還怕餓瘦了給吃的精糧咧,安科給人一種要上鍋炖了正放盆裡吐泥的泥鳅的感覺。
不僅沒吃的,還要被撒鹽去粘液,每一刻都活在煎熬中。
“那…有長見識嗎?”
卡納覺得安科整個人狀态有點不對勁,他現在幹巴巴的試圖把這個話題繞過去,但是顯然沒有成功。
他還以為安科會樂不思蜀,結果安科旅遊完回來的狀态像是加班通宵兩天做實驗後的狀态,人看起來在那裡,實際上魂已經飄出去有一會了。
“有,都長針眼了”
安科的回答讓卡納異常愧疚,我竟然在他拼命幹活的時候還給他添亂,回來也不讓他休息,是真該死啊。
安科非常頹喪,他并不想看一些古神倫理劇,也不想看一些封建制度下的慘劇,但是這次旅遊,他全給參觀完了。
甚至還到地府去加了班。
早知道會這樣,當時在木摟夕蔔木婁吃飯的時候,我就該跳下滘東湖去遊幾圈,最後讓撈垃圾的人把我當不可回收垃圾撈上來。
好歹給滘東留下一則都市傳說不是。
算了,給人家增加工作負擔不太好。
“對不起,辛苦了”
卡納扯了扯安科的衣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然而安科完全懶得跟這個熊孩子客氣,提着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不辛苦,命苦”
他們去的是光月最大的年貨展銷會,來自各個地方的土特産在這裡都能見到,往年安科都是被爸媽帶來拎東西的,今年輪到安科買東西,卡納他們拎了。
而且之前安科是在正常世界,也就是前世買的東西,也不知道這裡的年貨會是個什麼抽象樣子。
不過,這個年貨展銷會最好玩的地方并不是買年貨,而是各種亂七八糟的試嘗,畢竟是多個地方的,比如說貓屎咖啡,羅斯國冰激淩,亞麻籽,松露巧克力啥的,安科之前都沒吃過這些,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是在這裡嘗到才知道的。
所以他才會帶着一群年齡都不大的小朋友出來長見識,小朋友對這些新奇的東西會比較感興趣,而年長一些的安科爸媽隻會叫他過來買的時候順手稍一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