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千紗大受刺激,心髒猛地一跳。
這已經不是她預料中稍微留有餘地的戰鬥了!
她看得出來,柴田木原是認真的。但凡更木劍八剛才躲得稍微慢一些,此刻他已經缺手斷腿了!
喂,柴田木原,說好的分寸呢——
若月千紗看向柴田木原,愣住了。
那是一張混雜着欣賞和尊重、戰意十足的臉——他打得上頭了。
事到如今,可不是她喊一聲“停手”就能止住戰鬥。
若月千紗再一次用雙手捂住嘴,提心吊膽地等待結果。
幸好,這場戰鬥并沒有維持太久。當柴田木原不再留手,勝負便已不存在懸念。
更木劍八确實很強,強得不同尋常,但他暫且不是柴田木原的對手。
更木劍八渾身浴血地昏倒在地,宣告了戰鬥的終結。
“劍八!”
若月千紗迅速奔上前查看他的傷情。一番小心翼翼的檢查過後,她松了一口氣。
更木劍八的傷口很多,有幾處深可見骨,好在避開了要害,并無性命之憂。
她一邊替更木劍八緊急包紮傷口,一邊朝柴田木原碎碎念:“柴田老師,您下手太重啦!看,好好的一個孩子都成血人兒了!确實是我讓您不要放水,可您好歹有點分寸啊,怎麼能真把他傷成這樣……”
把更木劍八打成重傷不是柴田木原的本意。他沒料到更木劍八竟如此難纏,還挑起了他的好鬥之心,導緻出手狠了。看到更木劍八傷痕累累的凄慘模樣,他難得生出幾分心虛和愧疚,任由若月千紗不講理地抱怨着。
“……不過,多謝您沒有手下留情。劍八打得很痛快,我很久沒見他笑得那麼開心了。”
“诶?”
柴田木原聞言一愣,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真讨厭,怎麼這副表情呀?我說過了,我們是抱着覺悟戰鬥的。隻不過,劍八傷得太重,您得負責治好他,順便治治您身上的小傷。柴田老師,京樂前輩,雖然很遺憾,但是剩下的戰鬥得改期了。”
二人表示理解。
“我帶這小子去找醫師。”
“改期不是問題,如果能取消戰鬥就更好……”
“不,我還能戰鬥!”更木劍八剛從昏迷中醒來就聽到他們的對話,反應激烈,掙紮着起身。
“笨蛋!你身上的血都還沒止住,還一心想着戰鬥,嫌自己流的血不夠多麼!給我老實躺着!”
“隻是被砍了幾刀,舔一舔就好了,不影響我戰鬥!剛才的戰鬥太愉快了,我——”
更木劍八身體一軟,重新倒回若月千紗懷裡。
若月千紗若無其事地收回砍向他後頸的手刀,見柴田木原和京樂春水一臉愕然,眼睛一彎:“哎呀,這孩子就愛逞強。這不,他傷得太重,都暈過去了。”
不不不,他明明是被你打暈的!是誰一個勁抱怨别人下手狠,自己動起手來卻毫不留情啊!怎麼打都打不倒的皮實孩子卻能被你一擊放倒,你這一招到底練得有多熟練啊喂!
兩人有太多可以吐槽的地方,以至于不知該從哪下口。
攤上這麼一個糟心的姐姐,兩人對更木劍八頗有幾分同情之心。
更木劍八的傷勢看着可怖,怕一路上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和注目,柴田木原奉獻出他的外套,披在更木劍八身上。
若月千紗抱着更木劍八,跟着柴田木原去找醫師,京樂春水沒有奉陪。
事實證明,京樂春水的偷溜行為很有預見性。
醫師掀開外套,遍體鱗傷的更木劍八便暴露在他面前。他大吃一驚,迅速施展回道。在為更木劍八療傷之餘,他不忘向兩人打聽他的傷勢來源。
在了解那些傷口是如何産生之後,他狠狠地訓斥了一頓柴田·虐待兒童·木原以及若月·不負責任家長·千紗。
“胡鬧!你是老師,怎麼可以跟小孩子較真,下手這麼狠辣!你也是,怎麼不知道攔着你弟弟一點,放他胡來,你這樣也算姐姐嗎!?……”
兩人垂着腦袋,蔫蔫的跟鹌鹑似的,乖乖聽訓。
作為不知輕重的教訓,柴田木原身上的幾道小傷口隻得到粗略的包紮治療,與一鍵恢複的回道無緣。
待更木劍八生龍活虎地從床上蹦跶起來後,若月千紗和柴田木原扯着他,逃難般離開原地。
回道治得好傷口,卻補不了流失的血液和精力。然而,更木劍八身體剛治好,臉色依然蒼白,就迫不及待地嚷嚷道:“戰鬥戰鬥!另一個對手在哪裡?”
這一回,若月千紗沒有縱容他。
“回去休息!等你氣色好一點後,我再和京樂前輩約時間!”
更木劍八很熟悉她此刻的表情。當她露出這種表情時,他無論如此都說不動她。無奈之下,他隻能改換目标:“大叔,我們再打一場?”
“達咩!之前說好了,隻打一場。而且,誰是大叔啊,我還很年輕呢!”
“為什麼?你剛才也很享受戰鬥!”
“哎呀,我又不是你這種戰鬥狂。隻不過,作為男人,偶爾也有熱血沸騰的時候嘛!不行就是不行。有時間打架,不如悠哉悠哉地喝點小酒。”
“千紗說過,作為男人,避戰可恥,愧為男人!”
柴田木原扭頭看若月千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