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雲清是被疑似飲酒過量導緻酒精中毒送進醫院的。
早上一上班,大家發現任雲清躺在床上昏睡,身上和滿屋子都是酒氣。
耿主任上前叫了幾聲,沒有回應,拍了兩下,也沒有反應。連忙報告了孔校長,孔校長很是着急,安排趕緊送醫院。
救護車走了,孔校長問昨晚誰值班。耿主任看了一下值班表,是田副校長。
田校長人呢?大家四下看看,還沒來。
誰知道任老師家?孔校長問。
耿主任回答,昨天下午問了一嘴,在仙橋鎮任村。
“小劉,你帶上耿主任去任老師家把他家人接來。”孔校長吩咐司機小劉。
小劉站在原地低頭沒動。
“還不快去!”孔校長很是生氣。
小劉向後退了一步,怯怯地說,“車——”
“車怎麼了?”孔校長疑惑地問。
“車沒在。”小劉聲音很小。
“沒在?”孔校長轉身大聲問,“去哪了?”
“田校長昨天下班後借走了。”
孔校長氣得臉色發青,“混——”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耿主任,叫出租,盡快把任老師家人接到醫院。陳主任帶個老師先去醫院照顧一下。”
耿主任找到雲清娘的時候,雲清娘立馬吓癱了,幸虧劉翠翠正好在身邊,一陣呼喊拍打才緩過神來。
教書先生催促她們快去,娘倆急急慌慌地跟着耿主任一起到了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各項檢查已經完畢,任雲清正躺在病床上輸液。
“這是喝了多少?”耿主任問先前來的陳主任。
“沒喝。”陳主任回答。
“沒喝?”耿主任弄不明白了。
“查血結果沒有酒精,發高燒,心律不齊,身體比較虛弱,不過沒有危險,大夫說輸液觀察兩天。”
陳主任安慰了一下雲清娘,交代劉翠翠照顧好雲清,留下電話号碼後走了。
雖然大夫說沒大問題,雲清娘看着任雲清老是昏睡總覺得惴惴不安。
她靠在牆角不斷地叨念菩薩保佑,菩薩保佑,竟然念叨了一夜。
天剛一放亮,雲清娘就囑咐劉翠翠看好任雲清,自己趕回村找“仙姑”求符消災。
劉翠翠擰了一個濕毛巾遞給任雲清,“你餓了吧?想吃什麼,我去買點。”
“什麼也不想吃,”任雲清接過毛巾在臉上擦了一把,“你也沒吃吧?”
“你昨天什麼也沒吃,現在還不餓?”劉翠翠反問,其實她自己從昨天來到也什麼都沒吃。
“去買幾個包子吧。”任雲清真沒有什麼胃口,隻不過想讓劉翠翠吃點。
劉翠翠接過毛巾,又給任雲清倒了一杯水。
“要去廁所嗎?”劉翠翠小聲問。
一提醒,任雲清真覺得自己需要去趟。
“不去,你去買包子吧。”任雲清想等劉翠翠出去了自己去。
“真不去?”劉翠翠又小聲問,她有些不放心。
“真不去。快去買包子,餓了。”任雲清打發她快走。
劉翠翠收拾了一下出去了。
等劉翠翠走了,任雲清下床走了兩步,覺得有點暈,就靠牆邊扶着牆慢慢地走。從廁所出來,任雲清覺得身子很重,有點支撐不住,就倚在牆上喘息。
“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剛才的護士看到任雲清,上前詢問,“怎麼啦,是不是不舒服。”
任雲清努力地搖搖頭。可是,剛搖了一下,瞬間頭就不聽使喚了,随之身子下滑,癱在地上。
護士趕緊蹲下扶住他,讓他平息了一會兒。
來蘇水味背後隐藏的一股陌生的馨香飄進任雲清的鼻孔,任雲清像被打了一針強心劑,馬上清醒過來,轉頭看了一眼,明媚的雙目下,潔白的口罩。
目光相接,任雲清羞澀地低下頭。
他扶着牆慢慢起身,“沒事了,我能行。”
“别逞強,我扶你回去”護士扶着任雲清回到了病房。
任雲清躺好,臉色微紅:“謝謝你。”
“你家人呢?”
“去買飯了。”
“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不要輕易亂動。”護士叮囑道。
任雲清再次緻謝,這時,看到了她的胸牌——田小蘭。
田小蘭出去的時候,迎面遇到了田校長與陳主任。
“爸爸,陳叔叔,你們怎麼來了?”田小蘭有些詫異。
“我們來看個同事,昨天入院的時候你沒上班。”陳主任回答。
田校長和陳主任走向任雲清的病床,田小蘭也跟了過來。
“醒了?”陳主任和任雲清打招呼,“感覺怎麼樣?”
任雲清欠起身想下床,“好多了,謝謝。”
“那就好,那就好,快躺下。”田校長快步上前把任雲清按在床上重新躺下,自己也順勢坐在了床邊。
“還沒吃飯吧?”說着田校長轉臉沖着田小蘭說,“小蘭,任老師是我們學校新來的同事,你去幫任老師買些早點過來。”
“啊——,哦。”田小蘭心想,我這正上班呢,哪有功夫去買早點。
“不用了,我妹妹去買了。”任雲清連忙制止。
田小蘭眨了眨眼睛,長出一口氣。
“前天晚上怎麼回事?”田校長問。
“晚上,半夜一個學生——”任雲清突然止住了,“我的一個同學喝多了,睡在值班室了。我沒休息好,所以——”
“哦——”田校長接着問,“你那同學沒事吧?”
“沒事——”這一問,任雲清還真有點擔心,那個女生起來走了,真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
“應該沒事,他一早酒醒就走了。”
“那就好,以後多注意身體”田校長親切地說,“小蘭是我女兒,你有事就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