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惠死死的按着跳的生疼的眉心,他深歎了一口氣,一臉你他媽到底在搞什麼的表情,幾步上前在脹相驚恐的眼神中一拳揍上了團長的腦袋。
然後在團長捂着腦袋的痛呼聲中,他陰沉着臉把視線轉向了一旁瞬間安靜如雞的脹相。
“我記得,我是讓你把這個笨蛋拖走吧,那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嗎。”
注意到被點名的順平下意識抖了一下,團長揉着頭多少還是試圖去和人解釋一下的,然後就被惠一巴掌按在腦袋上給摁了回去。
“唔唔——”
“我現在不想聽見你說話,給我安靜點。”
“那、那個……”
眼看着拯救自己于火海的對象就要慘遭毒手,順平咬了下牙,還是頂着壓力發了聲。
“他、他是為了幫我才……跟過來也是我要求的!所以那個、請不要責罵他!拜托了!”
他說完有點忐忑不安的閉上了眼,瑟縮着身子一副已經做好了被揍準備的模樣,搞的惠感覺自己更頭疼了。
他本來就不擅長應付這種類型的啊。
在團長帶着點阻攔意味的呼喊聲中,惠蹲下了身子來,他擡手按在了順平腦袋上,清晰的察覺到了對方身子猛的抖了一下,随即渾身的肌肉都緊繃的僵直了。
“不反抗嗎?”
“原本……就是我的原因所以……”
“哪怕我會殺了你?”
聽到這句話,順平猛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愣愣的擡起頭來,似乎沒有能理解其中意思的望着面無表情的惠,身體卻先一步因為恐懼而顫抖了起來。
惠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有用開玩笑的語氣,隻是平淡的闡述着事實那樣,咬的字句清清楚楚。
他恹恹的垂眼盯着面前人輕微擴散的瞳孔,原先放在人頭頂的手緩緩移至了喉間虛攏着,似乎下一秒就能很輕易的收緊指節擰斷人的脖子。
……不,本來就……
對方是突然從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的,從那片漆黑的,像是影子一樣的物質裡面,然後是隐約看到的像是蛇類的巨大鱗片,那也絕對不是自然界能孕育的生物。
會被殺死……對方很簡單就能殺死他……
這個認知讓少年幾乎放棄了掙紮的欲望,他顫了下眼睑,控制不住的迫切想要逃離對方的視野範圍,卻怎麼都無法動彈。
要反抗嗎?但是反抗也沒有用吧……對方跟他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就算反抗也……
但是,不反抗的話……他就要死了嗎?
他死掉的話,媽媽她……
媽媽……
順平猛的一咬牙,他從喉間擠出來一聲近乎嘶啞的泣音,撐在地上的指節收緊着繃的青白,冷汗早已将他後背衣物浸透,發絲也黏膩在額前狼狽不堪。
“……不行……”
他顫着唇,聲音微弱到幾乎聽不見,卻是頂着惠真情實意的殺氣,他含着生理性湧上眼眶的淚水,一下死死的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他要反抗——他要反抗!誰要莫名其妙的死在裡啊!
隐隐的巨大輪廓在他的背後緩緩顯出,第一次主動去驅使體内咒力的少年不懂控制,隻是在巨大的恐懼和信念之下,十分有天賦的無師自通了術式的使用方法。
“什、這是……”
注意到身後式神的順平一瞬間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但緊接着就感受到式神和自己的聯系,他還來不及因為突如其來的力量而欣喜,就被從對方身後影子裡探出的巨大蛇頭吓得猛的跌坐在了地上。
“夠了,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