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門口,憂太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他沉默的牽着我的手站在後邊,看着我一隻手掏着鑰匙打算開門。
“我不問。”
我無所謂的把鑰匙插進鎖眼裡,推開宿舍的門走了進去,憂太也亦步跟了上來,我知道他現在沒有什麼安全感,也就随了他去。
我昏迷了快三天,現在是六月末,離十月份的萬聖節還有四個月零幾天,時間方面仔細算起來也并不算充裕。
傑這段日子大抵是在跟咒靈那邊取得聯系,按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是打算混進敵人内部去,給自己挂上一個人人喊打的身份,再想辦法和咒術界這邊裡應外合。
雙面間諜這一套他是玩的得心應手,隻要他别把自己玩翻車就行,具體凹了什麼黑深殘設定我也沒什麼興趣。
至于團長那邊,嘛,團長大概已經把順平從學校裡給撈出來了吧,現在估計是在考慮該怎麼把對方塞進咒高來。
畢竟那個人最容易沖動行事,就算嘴上說着隻是去看看,如果真看到對方被人欺負的場面,指不定就撸袖子上去揍人了。
不過那邊有惠在看着暫且不用太過于擔心,幼魚事件應該算是解決了,接下來抽空去把真人也一起解決就萬事大吉。
還有就是……憂太。
我被人抵着肩一下按倒在了身後的床上,床闆刹那發出了一聲難以承受的急促聲響。我望着身上人通紅的眼眶,像是被遺棄的家犬一樣,可憐無助卻又帶着掩不住的瘋狠勁。
“哥哥……哥……悟……”
剛換下的制服外套淩亂的垂在床邊,半晌随着我的松手緩緩滑落在地上,濺起了一層不太明顯浮灰,隻是現在誰都沒心情去管它。
高專的宿舍哪都好,就是隔音效果太差勁了,窗外樹上的知了實在是吵的有點惱人,讓我也有點聽不清憂太在說些什麼。
他說了什麼嗎。
微涼的液體星點滴落在我的頸側,我第二次抓住了人探入我衣擺的指尖,這次用上了很大的勁,帶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不可以。”
我望着他布滿血絲的雙眼,一字字清楚耐心的,确保他能聽得明白。
“憂太,不可以。”
“……”
他的動作驟然頓住了,低着頭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半晌又在身側緊攥了起來,用力到顫抖。
我看着他咬着牙又俯下了身來,炙熱而急促的呼吸打在我的頸側,隻要他想,他可以做到他想做的事情,不管是咬我,還是吻我。
而最終他隻是從喉間擠出了一聲痛苦的嗚咽,放棄般的卸下了渾身的緊繃,選擇了伸手緊緊抱住了我。
他沒有和我說任何表達歉意的話語,我歎着氣揉了兩下身上人柔軟的發絲,覺得道歉的話其實該由我來說才好,但對他而言也并不合适。
“……哥哥。”
我聽見他沙啞的聲音響起。
“你不會離開我吧。”
“不會。”
“……我可以吻你嗎。”
我緩緩的歎了口氣,感覺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緊了。
重物落地的聲響伴随着人的短暫的痛呼,我撿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灰搭在肩上,然後彎腰拎起地上人的後衣領拖到門口,利落的一手丢人一手關門。
震的門闆都顫了幾顫。
門外安靜了幾秒,然後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開始瘋狂敲起了門,還伴随着幾聲可憐兮兮的喊着哥的聲音。
“敲你媽,給老子滾。”
我算是看透了這崽子的德性,給點陽光就開始得寸進尺。
坐在宿舍被折騰的一片淩亂的床上,我沉默的叼着根芒果味的棒棒糖當煙,開始反思起了自己從高二到現在的人生,以及憂太以前那副乖乖巧巧的模樣。
思考了半分鐘,我嚼碎了嘴裡最後一絲甜味,然後突然發現芒果味也很好吃。
……說起來森久最近新推出的夏日限定,好像是榴蓮芒果味的千層雪欸。
夏天偶爾吃吃沙冰好像也不錯……雖然不太能想象榴蓮和芒果混在一起是個什麼味道,但反正也不會比油潑辣子味的冰淇淋更怪。
幹脆改天叫上五條悟一起吧,正好我也不知道店址。
愉快的敲定了未來的甜點事項後,我後知後覺的開始回憶起我之前到底在想什麼内容,但腦袋裡被突如其來的油潑辣子占滿了,細想過去也隻有在和傑兩個人在某甜品站門口邊吃邊狂笑的記憶。
窗外是一副完美的盛夏光景,一看就很适合吃冰。
于是我打算過會先去附近超市看看有沒有老*媽,順便買點冰淇淋填補一下宿舍空空蕩蕩的小冰箱。
啊。
望着門外委屈的窩坐在地上的人瞬間亮起的雙眼,我面無表情的松開擰着門把的手,後退一步重新甩上了宿舍的門。
謝謝,我想起來我剛剛在想什麼了。
在想該怎麼處理你這個小王八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