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蔚白故作放心的點點頭,“行,那你們繼續守着吧,我出去一趟。”
“驸馬爺要去哪裡?”
方蔚白眸子一緊,冷聲說道,“我去哪裡還要向你彙報嗎?”
侍衛慌忙低頭,“不不,當然不用,小的們是怕驸馬一個人孤單,要不要派幾個人跟着驸馬?”
方蔚白一甩手,“不必了。”說着便大步離開。
另一個侍衛小聲嘀咕着,“驸馬爺當然是要回京都了,你還問。”
“回京都怎麼走西城門啊?”
“哎呀,别管了,他愛走哪個城門就走哪個城門呗,咱們就守好自己這一塊吧!”
侍衛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又怕沾上責任,隻能無所謂的當這隻是一個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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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颠簸的行進着,範千湖在馬車裡一臉沉默,心中越發不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終于,行進至一處廢棄寺廟處,吳神醫确定身後真的沒有侍衛追來時,他才将馬車停下。
範千湖一把掀開車簾,跳下馬車,觀察了四周的環境後,發現這裡僻靜荒涼,沒有人煙,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當空明月還有些光亮,吳神醫說道,“今晚我們就暫時在此處落腳吧!”說着就去尋着木柴,點燃火把照明。
範千湖跟在身後,他覺得老吳一路都在躲着自己,似乎是要回避些什麼,越是這樣,範千湖心中越感到不安,索性攔住吳神醫,問問清楚,“老吳!”
吳神醫從寺廟門口處拾得一根火把,拿出随身帶着的打火石,點燃了火把,随後吹滅打火石,盡量繼續拖延着時間,“我們回徽州吧!”
江流柒站到範千湖身旁,看着氣氛不對,一臉擔憂,“老吳,你在城門口到底打聽到了什麼,我們都已經到蘆州城門口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吳神醫擡頭看着範千湖的臉色十分難堪,惆怅急切,吳神醫歎口氣,坐在台階上不語。範千湖聲音有些慌張,“是不是我爹娘......出事了......”話音最後的語氣已經變成了自言自語的陳述,他不敢面對那慘淡的結果,但自從在城門口聽說守城侍衛要抓自己,他心中便有了猜測,他父親是蘆州知府,如果沒出事,怎麼會下令通緝自己的兒子呢?
一定是出事了,爹娘一定是出事了,範千湖心中顫抖,緊緊盯着吳神醫,隻見吳神醫垂下腦袋,一直沉默。
範千湖眸子忽地收緊,江流柒看着範千湖身子晃蕩了幾下,上前扶住範千湖的胳膊,“千湖,沒事的,沒事的啊,說不定你爹娘隻是生病了,老吳,範知府他們到底出什麼事了?我見你在城門口打聽,打聽到什麼了?”
吳神醫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個消息告訴範千湖,他記得多年前,也是這樣微涼的夜晚,一戶人家也全都被殺,唯一逃出去的孩子還不知是生是死,這麼多年,他一直心中愧疚,無法釋然,多年後,相似的事情竟然又重現。
一陣沉默,範千湖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無神的雙眸映着恐懼和慌張,他不敢再問,也不敢再想,他害怕聽到的會是讓他永遠無法接受的情況。
俄頃,範千湖開口,“我爹娘到底出什麼事了?老吳,你别瞞着我。”
江流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範千湖,六神無主,慌張無助,江流柒扶着範千湖,一直望着他。
不一會兒,遠處似乎傳來“踢踏踢踏”的馬蹄聲,聲音越來越近,應該是有人來了,吳神醫下意識的起身,把範千湖和江流柒推進屋裡,“你們進去躲着。”
江流柒拉着範千湖踉踉跄跄的進屋,範千湖靠着牆坐下,看了一眼江流柒,一臉緊張。
騎馬的人在寺廟口停下,吳神醫躲在暗處,看見來人正是方蔚白,便迎上前去,“方公子。”
方蔚白微微一怔,随後迎上來,說道,“我就知道是你們,千湖和小柒呢?”
江流柒聽到是方蔚白的聲音,心裡忽地放松下來,“千湖,是方公子,走,我們出去。”
江流柒與範千湖出來時,方蔚白上前一步,說道,“你們沒事就好,我還怕追不上你們了。”
範千湖喃喃說着,“蔚白兄,我爹娘......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