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的魏答應有着北地女子特有的高挑身材,但臉龐仍充滿的稚嫩感。
陸薇正想安慰她呢,她自己反而道:“诶,其實我這次并不沮喪。皇後娘娘待人好,我喜歡她,就算不能侍奉皇上,跟着皇後娘娘也很不錯。”
這是怎樣的人格魅力啊,要不是因為乾小四是皇帝,富察皇後在宮裡絕對比他更招人喜歡。
陸薇非常贊同魏答應的話。
“貴妃呢,她對你怎麼樣?”
陸薇還隻是在太後那裡打個零工,娴妃就防她防得不行,不知貴妃心性又如何?
魏答應說:“貴妃一直待在鐘粹宮養病,這幾日身子好了,倒常常來鐘粹宮,她不太搭理我,卻也沒給我使過什麼絆子。”
陸薇點頭:“那還不錯。”
魏答應笑道:“我比你運氣稍好點,如果貴妃真像娴妃似的,那就不好應付了。”
兩人正說着話,魏答應的宮女秋蘭與一名太監進屋來,秋蘭道:“魏答應,長春宮李公公求見您。”
魏答應連忙站起來,笑道:“不如李公公過來有什麼事?”
李延壽是長春宮總管太監,但在魏答應面前卻不拿大,利索地行禮:“奴才給兩位娘娘請安。皇後娘娘派奴才來請魏答應去長春宮。”
魏答應立刻答應下來,“我這就随公公去吧。”
這個點正是用午飯的時辰,皇後應該會管魏答應一頓飯,看來陸薇得自己吃飯了。
自從回宮後,她發現魏答應在皇後那邊進展神速啊,魏答應忙着朝自己的目标努力奮鬥,陸薇這會兒有了一點落單的感覺。
鹹福宮還住着陳貴人,可是她實在無法想象自己跟陳貴人一起在小佛堂裡念經敲木魚的情景。在熱合行宮結識的舒嫔還行,但舒嫔宮裡的那個管事嬷嬷太勢利眼了,看不上陸薇,總以為她想來攀舒嫔的高枝。
如此,陸薇幹脆就蝸居鹹福宮了,隻是鹹魚也有無聊加寂寞的時候呀。
……
乾隆七年的春節依舊如往年一樣熱鬧。
陸薇做啥都随着大流,輕易不出門,盡量避開怡嫔。
怡嫔現在宮裡紅得發紫,除夕家宴那晚,因她肚子不舒服,皇帝親自用禦辇送她回宮歇息,足見皇帝對她的寵愛。
怡嫔懷孕畢竟不能侍寝,少了一個競争者,不少嫔妃虎視眈眈盯着這個機會,讓衆人沒想到的是娴妃不知為何突然入了皇帝的眼,正月還沒過完,竟然被翻了兩次綠頭牌。
可别嫌次數少,弘曆相對來說是比較節欲的皇帝。
陸薇在樂春軒等候翻牌子半年多了,據她觀察,弘曆歇在皇後那裡的不算,他一個月最多翻七八次左右的牌子,而且翻牌子還不一定那啥,參見陸薇在木蘭圍場時的那一次“侍寝”。
所以,娴妃這已經算是很起眼了。
不過這些都與陸薇無關,她、魏答應,再加一個陳貴人,依舊是鹹福宮透明三人組,在翻牌子這件事上是被屏蔽的。
隆冬季節,最适合窩在溫暖的屋裡打馬吊,但這項活動在宮裡不怎麼流行,至少皇後是不玩的。陸薇雖然升為貴人後,有了四個宮女,是不差牌搭子了,但她謹慎,想想還是算了,最多的時候是與杏子兩個玩玩她自制的棋子遊戲。
這日她正在教杏子玩華容道,娴妃突然造訪。
真真是稀客,陸薇實在想不到娴妃來她這裡做什麼,請她上坑說話。
娴妃端着茶碗卻不喝,而是打量陸薇的住所,這裡布置得并不精緻,陳設擺放也以簡單舒朗為主。
宮裡流行熏香,大家夥兒都恨不得把自己屋子熏得香甜醉人。陸貴人的屋裡不但無一尊香爐,竟是連普通的鮮花果子也無,隻在臨窗處養着一盆冬日最常見的水仙。
娴妃昧着良心誇陸薇屋子布置得大方。
陸薇心裡暗笑,布置可是要花銀子的,所以她幹脆走簡約風算了,但估計在娴妃眼裡,這裡根本就是大清詫寂風好嘛。
這算是兩人的安全話題,聊過之後,娴妃把話題轉到太後身上,“陸貴人自回京後,為什麼不曾去向太後請安?”
陸薇回曰:“我每日都去請過安了呀。”
娴妃笑,“那不過是例行請安罷了,十次裡連九次都見不着太後,叫什麼請安?你大可用過早飯後再單獨去壽康宮請安。”
陸薇這回可真是大大吃了一驚,直接道:“娴妃娘娘,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娴妃直視她眼睛說:“這宮裡不得寵的妃子平時裡也沒什麼可消遣的地方,你若是得閑多去壽康宮奉承太後,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