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師姐。嘗嘗我的手藝,雖然隻是家常小菜,你别介意。”
紀幼幼将那盤簡易版的番茄炒蛋擱置在白和靜的桌面前。
淩恨水也被邀請,他圍坐在旁邊,正坐着,手放松的握着拳置在桌上,像隻乖乖等開飯的傲氣小貓,他斜睨了一眼‘番茄炒蛋’,差點把不屑表現出來。
氣質優雅的白和靜一舉一動盡顯淑女,她伸出纖纖玉手夾着玉質筷,輕挑起一塊小番茄。又熙然一笑,很是滿意和欣賞着紀幼幼的菜色。
伸出手的瞬間,紀幼幼和淩恨水都一緻的緊張,呼吸幾乎都是同頻。
二人皆屏氣凝神,聚精會神。
遂又,同時震驚。
二人都窺見,白和靜的冰袖消失不見,露出了雪白的皓腕,白皙如瓷的肌膚。
紀幼幼又審視了淩恨水一眼,正巧對上了淩恨水的眼神。
紀幼幼又松了口氣,師姐果然不是鬼。
掩面吃了一口,白和靜稱贊道:“師妹還謙虛,做的菜不遜色于我。”
淩恨水有點不可思議的盯着白和靜。
鬼是不可能吃東西,而且也不能沾鹽,更别說能有白和靜如此完美無瑕的肌膚。
“師姐,我胃口不好,不吃了。”淩恨水站了起來,淺行了個禮,像一陣風似的走了出去。
紀幼幼望着門口已然消失不見的淩恨水,隻淡淡道:“師姐,無礙,我們繼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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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過後,豔陽高照,仍頻頻困意襲乏。
白和靜依舊領着二人操練。
下午的内容也是複習上午教學的劍術,紀幼幼已然有了些門路,練起來還像那麼些樣子。
日頭一刻一刻的推移,餘剩夕陽餘晖。
白和靜見天色已晚,交代了二人明日仍早起練劍後,就進了房間。
紀幼幼轉身也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别走,我還有話要說。”
淩恨水抱着淩水宗的碧波淩水劍,拽氣的攔在了紀幼幼跟前。
“我不想聽。”紀幼幼視若無睹的繞開了他,朝自己房中邁去。
“正合我意,我也不想說話。”淩恨水見紀幼幼想溜,又随着紀幼幼的腳步,她繞他也繞,又攔在了她面前。
遂後,淩恨水的聲音竟然在紀幼幼腦海中響起:“是我大意了,忘了隔牆有耳這件事。我們上午在涼亭大聲密謀的事,估計是被師姐發現了。”
紀幼幼見逃不掉,隻能原地環抱着手,若有所思起淩恨水的話。
昏黃的餘晖撒在二人的身影,徒添了幾分浪漫氣息。
她還不會用傳音術,隻能用口型,無聲的朝淩恨水道:“繼續說。”
“你想想,師姐為何突然不帶冰袖了?就在我們上午說了她是鬼,下午就又能吃鹽又能露胳膊的,可她身上的香味還在,我覺得她越是向我證明,我越覺得她是鬼。心中無鬼不心虛的人,無需證明。”淩恨水繼續用傳音術給她。
紀幼幼反倒冷笑一聲,用口型低聲道:“你可難伺候,師姐不證明,你懷疑她是鬼。她證明了自己,你又懷疑她心裡有鬼。你心裡有答案認為她一定是鬼,那再怎麼樣也改變不了你對她的看法。說不定,就是師姐聽見我們上午的談話,知道了,怕我們多心,所以才不戳穿我們,給我們點面子,不點破故意證明給我們看的。”
淩恨水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心是鐵嗎?
他好心提醒她,她還這樣刺他。
他還要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心甘情願的愛上他,他眼裡瞬間沒了光。
淩恨水悻悻的給她傳了最後一句話:“師妹,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但我奉勸你,最好小心點,别什麼人都信。”
傳完,淩恨水任性的懶得“演”了,一身陰郁煩悶的轉身離開。
“奇怪,好像一個人……”望着背影,兩個身影仿佛交叉重疊。紀幼幼自言自語,她一瞬間覺得,好像在哪見過淩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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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意門的天宮。無邊無際的黑暗,空蕩蘊冷。
伸手不見五指在這裡依然是光明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