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紀修将她的裙子向上卷起。
楚楚躺下像以前一樣閉上眼睛,讓自己什麼都不要想。
“睜開眼睛,看着我!”紀修猛地掐住她脖子。
楚楚吃痛睜開眼睛:“公子,不要讓我面對這一切,不然我忍不下去。”
“忍?”紀修咬牙切齒:“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和那些去軍伎營的士兵一樣?”
楚楚愣住了。
難道不一樣嗎?都是沖着她的身體而來。
“你不是自願的嗎?你想要孩子,我不是在成全你嗎?我救了你,你以身相報很正常吧?”紀修撫摸着她臉頰:“所以我不一樣,好好享受這一切,記住這一切。”
楚楚很是迷惘。
是這樣嗎?
這場男女之事,是她自願的?是她想要的?是她應該的?
紀修見到她的表情,下了床,在屋子裡點了一根香。香燃起袅袅青煙,一股奇異香甜的味道充盈屋内。
楚楚漸漸有些心煩意亂,還有些熱。
紀修拉她坐起,貼在她耳邊:“楚楚,你的感覺,你的想法,是什麼?”
楚楚隻覺得她必須要做些什麼,她靠到紀修的頸側:“好難受。”
或許是吧,是她需要,很需要。
紀修攬住她的腰,唇角勾起隐約的弧度……
第二天
楚楚醒來,頭暈乏力,腰酸腿軟,渾身被抽空的感覺。
沒有疼痛,但也沒好受到哪去。
她的身上很幹淨,衣服也被換了,昨天的事她記得有些不真切,好像一場夢。
夢裡她一直求着紀修要,後來哭着求他不要,再後來,就記不得了。
這時金鈴端着飯進來,她抿着嘴,似乎生着悶氣,将飯放下後,硬邦邦撂下一句:“吃吧。”
說完,就轉身準備出去。
“金鈴”楚楚叫住她,小心開口:“你生氣了?我哪裡做錯了嗎?”
金鈴背對着她,語氣哽塞:“沒有,同丫鬟不同命。現在我從公子的丫鬟淪為你的丫鬟了。”
說完金鈴抹着眼淚跑出去了。
楚楚心裡萬般苦澀。
她不知道紀修會這樣做,她不想這樣的。金鈴幫助她、照顧她,是她的好朋友。
她從沒想過要傷害她。
到了下午
紀修進了屋子,還帶了幾件漂亮的衣裙,他走到床邊,眉目舒悅,看起來心情很好。
“楚楚,我給你帶了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歡?”
她急忙坐起,拉住紀修的手臂:“公子,我不需要金鈴照顧,我本就是侍女,能将自己顧好。”
紀修眼神一沉:“是不是她不用心?那趕出去,再換一個好了。”
楚楚大驚:“不是,她很用心,她照顧公子更好。”
“金鈴的作用就是照顧你,如果你不喜歡,她就沒有留的必要。”
“我喜歡,我喜歡。不要趕她走。”楚楚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沒想到紀修就這麼輕而易舉說出,要趕金鈴走的話。沒想到一個人的命運,就在他人的一念一語之間。
“不說她了。”紀修靠近她,手撚着她的發絲:“你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她有什麼想要的?她可以提要求?
想到秋姐姐,楚楚擡頭,看向紀修:“公子,能否讓士兵們不要對軍伎營的女子使用暴力?
能否限制士兵去的時間和次數嗎?
還有,能否找出侵害小嫣的兇手,施以懲罰?”
紀修皺眉:“你關心她們做什麼?她們被送到軍伎營,就是去接受懲罰的,不用管。我問的是,你想要什麼禮物?”
楚楚放開紀修的手臂,搖着頭。
懲罰?她們犯了何罪,要接受那樣的懲罰?
她們沒有做錯事,她們都是因為男人犯的罪被牽連的。她們被送到軍伎營受折磨,本質上是對犯罪男人的羞辱措施,是對男人的懲罰,就和沒收财産一樣。
至于女子本身有沒有罪,根本沒人在乎,因為她們就沒被當作人!
她們在男人眼裡,與牛羊無異,是附屬品,是财産,是工具。
是拿來使用的。
一個工具,何來傷害?又何來公道?
所以,每個男人都認為,她們被欺辱是理所當然。
可是…
楚楚心中大痛。
秋姐姐她們,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姐妹,她怎能不管?
楚楚緊緊盯着紀修的眼睛:“公子,我不要禮物,我隻要她們好。”
紀修凝視着她許久,忽然伸手理了理她的衣領:“也不是不行,這要看你,侍奉得如何?”
含義明顯。
楚楚心下一振,隻有機會,侍奉又算什麼。
她又有什麼可失去的。
她當即就解下衣服,向紀修懷裡靠去。
紀修用手捏住她肩角,止住她的動作,他的手指狠狠按住那個伎字處,他目露譏諷:“你真是賤呐。”
楚楚險些痛呼出聲,她聲音輕顫:“楚楚本就是下賤之人,求公子讓賤俾服侍。”
是他父親将她送入軍伎營受辱。
是他自己親手給她刻伎字,粉碎她所有的尊嚴。
是他先提的侍奉要求。
如今,他卻罵她賤。
他們打斷她的脊骨,然後鄙視她為什麼要跪着。
不過這不重要,隻要他能改變軍伎營的規定,他罵什麼都沒關系。
紀修死死盯着她,捏她肩膀的手越來越用力,想說什麼但終是沒說,許久之後他緩緩松開:“就看你的表現了。”
楚楚連忙替他寬衣,外衣一件件落下,她看到紀修的背後有數十道鞭痕,愈合不久,像是兩個月前受的傷。
兩個月前,正是烏南城破不久,她剛被俘虜的時候。
紀修犯了什麼錯,要受這麼重的鞭刑?
與她有關嗎?
紀衡那麼恨她,紀修是怎麼讓他父親同意,将她帶出軍伎營的?
楚楚輕輕撫摸着他背上,現在仍然猙獰的傷疤:“公子,背後的傷?”
紀修沒回答,而是轉身拉住她胳膊,将她按倒在床上……
楚楚努力取悅他,後來虛脫,沉沉睡去。
深夜,她被紀修扼住脖子掐醒,昏黃的燭火中,紀修的臉半明半暗,宛如羅刹,他的聲音更是索命般的可怕:“黎坤?黎坤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