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叔拿起玉蘭銀簪仔細看了看,“應該是兩年前一位徐公子找鄙人打的。”
青蘭芝沉默片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兩年前?”
“嗯,兩年前,”大叔指了指寥寥無幾的展櫃,“鄙人是專做銀飾定制的,這支也是那位公子拿着圖紙來讓鄙人做。”
“您能幫我把這個退回給那位徐公子嗎?”青蘭芝撓了撓頭,總覺得徐元臻關于這簪子的來曆造了假。
“退不了,鄙人也不知那位姓徐的公子住在何處。”大叔擺了擺手。
青蘭芝抿唇,也不能跟這大叔說徐元臻就住在親仁坊兵部尚書府吧?
“那算了。”青蘭芝拿出另一張圖紙,遞給大叔,“您看看您能做一對這樣的簪子嗎?”
隻見圖紙上是一朵半開的玉蘭花,花萼下直接是簪尾,簡潔到沒有其他裝飾。
“姑娘這是頭面裡的長簪吧?”大叔看見圖紙上有标出明确的尺寸和大小。
青蘭芝還不知道這個簪子竟是和一套頭面般配的,有些意外:“那您能看出頭面裡的其他部分是什麼樣子嗎?”
“哈哈哈,鄙人還确實不能!”大叔發出爽朗的笑聲,折起圖紙,“除了做這套頭面的人,相信整個大晟也沒有銀匠能有這樣的本事!”
“好吧。”青蘭芝微微歎了口氣,“那您先幫我做一對這個,看要多少時間?多少銀子?”
按照大叔的規矩,先交十兩定金,交付時再付尾款。
“這點東西要十五兩啊?”青蘭芝聽到自己這個要付五兩尾款,不禁肉疼。
“姑娘,在晟京十五兩一對長簪已經很便宜了!”大叔攤手指了指前面幾家首飾鋪子,“你去前面那些,少說也要二十兩!”
青蘭芝服氣妥協,大叔便讓她五日後來取。
但青蘭芝走後片刻,香滿樓二層的黑鬥篷男人便走進銀匠鋪子。
“老師傅,方才那位姑娘的圖紙給我看看。”黑鬥篷的聲線邪魅而陰郁,鬥篷下隻露出口鼻。
大叔狐疑地打量着鬥篷男,警惕道:“這位客官可是想要同樣的?”
“我可以給你十五兩銀,隻看一眼那張圖紙。”鬥篷男伸出手,手心十五兩白銀正正好,還泛着銀錢誘人的閃光。
雖然大叔警惕,但這錢不賺白不賺。
兜帽下,薄唇微勾:“原來是這樣。”
鬥篷男将圖紙還給大叔,留下十五兩碎銀揚長而去。
青蘭芝回到玉山長公主府,隻見衛蓮着急忙慌地迎出來低聲問道:“阿蘭,你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
“啊,我去找那玉蘭銀簪的鋪子了。”青蘭芝茫然看了看衛蓮身後,“怎麼了嗎?”
太後口谕,宣青蘭芝進宮。
青蘭芝一愣,問玉山長公主回來沒有。
衛蓮搖了搖頭,青蘭芝隻能解下劍穗、将濯月劍遞給衛蓮,一個人跟着内侍進宮。
繞過一道道宮牆,饒是向來不迷路的青蘭芝也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了,隻能跟着内侍走。
壽安宮靜谧祥和,隐隐能聞到檀香氣息。
“還請蘭芝姑娘在此處跪安。”内侍端着太監特有粉面和假笑,青蘭芝心中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