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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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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身沿着小河溜達。

河面并不寬闊,細窄處一躍即可越過。河水并未結冰,清粼粼的水面倒映着湛藍的天空。胡楊木的葉子落盡,惟餘光秃秃的枝幹。可即便如此,依然盡顯提拔。它們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小河兩側,如手持劍戟的衛士。顯而易見,隻有人為種植的樹木才會這樣。

河水流到村頭,便自地面上消失了。這條村民們賴以生存的小河,源自地下暗河。隻有在這一段,露出地面。人們依河而居,努力在沙漠邊緣,經營着這一片小小的綠洲。

村頭,是大片的胡楊林和沙棗樹。隻是,失去了樹葉的裝飾,多少顯得有些蕭瑟。這裡的胡楊木并不整齊,樹幹也不夠挺拔。尤其是最外圍的一圈,枝幹扭曲盤旋,如蛇如虬。沙棗樹很矮,細細的尖刺遍布枝桠,如一枚枚灰白的利針,保持着時刻防衛的姿态。

除了胡楊林和沙棗樹,還有駱駝草雜布期間。這個季節的駱駝草,枯黃幹癟,卻倔強地不肯倒伏。或許,它們如此堅持,隻是在期盼一場春風。春風來了,它們便可蘇醒了。

這一大片林子,綿延有七八裡。雖則不見一絲綠色,卻别有驚心動魄的氣勢。可以想見,當春風吹綠了這片樹林時,将是何等壯觀!

樹林的盡頭,是一望無際的白龍川大沙漠。

不同于其它地方的沙漠,這裡的沙子是雪白的。因着這雪白,天空顯得格外澄澈,沙漠也顯得格外遼闊。

衣身蹲下身,抓了一把沙子。細細的沙子自指縫流過。它們像雪一樣白,卻幹燥而灼熱。遠方,一股盤旋的風,裹挾着沙子升騰到半空中,霧蒙蒙地鋪開。一座突兀的沙丘挺立,如殘缺的彎刀,任風沙捶打消磨。

她深吸一口氣,被熱辣的土腥氣嗆得直咳嗽。額頭被太陽曬出了油汗,雙眼被沙漠反光刺激得隻能眯成一道縫。然,即便如此,她依然貪婪地望着這片沙漠。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隻覺着心潮澎湃——原來,真正的沙漠是這樣的啊!這一刻,衣身體會到了那些文字描述是何等的單薄而膚淺。

回到肖家,正迎上樂呵呵的肖家閨女,“姐姐,晚上有好吃哒!”

她偷偷指了指正房,小聲道:“常爺爺聽說我家來客人,送了一籃沙棗來。我娘正在和面,晚上給咱們做沙棗油餅!”

小姑娘舔了舔唇角,“常爺爺家的沙棗特别好,是我們村裡最好吃的沙棗!”她拽着衣身的手臂,撒嬌道:“姐姐,你别着急走!再多住些日子吧!”

她很喜歡小姐姐——小姐姐不但給爹帶來了火蜥皮,還能讓自己沾光好吃的。今早兒,她偷偷在火蜥皮上躺了會兒——哎呦喂,熱乎乎的,可太舒服啦!有了火蜥皮,爹的腿腳就不會在晚上凍得冰涼,疼得咬牙,娘也不會難過地掉眼淚啦!

屋裡有客人,肖家閨女懂事地沒有進屋,在院子裡拾掇沙棗。

常爺爺送來的沙棗有蠶豆瓣大。沙棗皮紅黃相間,泛着瑩瑩點點珍珠般的光澤。這是新鮮沙棗獨有的光澤,而摘下一段時間後,就不再光亮。這個時候,早已過了沙棗收獲的季節,也不知常爺爺用了什麼法子,将沙棗保存得這樣好。

沙棗皮并不是緊繃繃地裹在果肉上,而是松趴趴的。揭開沙棗皮,露出粉粒狀的果肉。果肉中的水分很少,有點糊嗓子。淡淡的酸甜掩不住麻澀味,帶着些許殘留的香氣。

小閨女用力嘬着沙棗,過一會兒,吐出棗紅色的核——細細長長,正是棗核的樣兒。難怪叫“沙棗”,真是太形象了!

小閨女嘴裡含着沙棗,手下忙活不停。她将沙棗裹在紗布裡,然後放在木闆上用力搓。不一會兒,沙棗粉質的果肉就與棗核分離。接着,她将果肉倒入大盆,抟起一把,雙手一并,繼續搓。

大塊的果肉漸漸細碎,如一粒粒塵粉。衣身與小閨女面對面蹲在大盆兩側,一邊搓,一邊将沙棗皮挑出去。

屋裡,偶爾傳出聲音。

“。。。。。。再過半個月,樹苗就要送到了。。。。。。”

“。。。。。。倘開春後河水不漲,我擔心。。。。。。”

“。。。。。。昨兒夜裡動靜不小,真讓人發愁。。。。。。”

“。。。。。。不知道這批樹苗種下去能存活多少。。。。。。唉。。。。。。倒是苦了你。。。。。。”

交談聲被壓得很低,縱衣身這等耳聰目明,也隻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幾句。

果然,晚飯是肖家閨女最愛的沙棗油餅。

散發着濃郁香氣的油餅,泛着金黃的油光。咬一口,綿軟柔韌。再咬一口,咬出了酸酸甜甜的餡兒。經糖油炒過的沙棗肉脫去了麻澀的口感,柔滑而細膩。

肖妻的手藝極好。就着粉絲豆腐湯,衣身吃了高高一碟油餅。倒是無肉不歡的菲菲,對油餅敬謝不敏,享受着自己的小竈——羊油渣疙瘩湯。

肖家閨女眼巴巴地瞅着剩下的油餅被娘連碟子端走。

盡管吃飽了,可她還想拿一塊藏起來。她曉得,到了明天,這些油餅就會被娘塞進小姐姐的行囊中。娘說,小姐姐送信很辛苦,路上要吃油餅才有力氣趕路。

她抽了抽鼻頭,把頭埋進湯碗裡,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肖妻燒了熱水給菲菲擦臉。它吃羊油渣疙瘩湯時太歡脫,湯水濺了一頭。羊油遇冷即凝,不一會兒,菲菲的腦袋胸口就挂上了一層白花花的羊油盔甲,而嘴巴更是糊得張不開,急得它亂撲騰。

小閨女摟着菲菲,用熱乎乎的帕子一點一點擦幹淨菲菲的頭臉,“乖乖鳥兒,你明天就走了。你會不會想我呀?想我就飛來找我玩兒呗!我娘還給你做羊油渣疙瘩湯,好不好?”

戈壁荒漠之地動物稀少。她打小兒見過的鳥兒隻有麻雀,因此忒稀罕菲菲。菲菲被衣身養得肥潤滾圓,還時不時地歪着腦袋,忽閃忽閃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實是說不出的乖巧可愛。與當日那一言不合便要擡爪揣小黑當胸一腳的兇婆娘,簡直判若兩鳥!

衣身靜靜地看着這一幕——這一刻,她的心變得很柔軟。肖波坐在輪椅上,手中捏着一張紙。他眸光微閃,神情複雜,卻自始至終保持着沉默。

冬日天黑得早。

吃飽喝足之後,衣身早早歇下——明天一大早還要出發趕路呢!卻怎奈晚飯吃得太多,壓得胃沉甸甸的,怎麼也睡不着。

就在她翻來覆去之際,一聲尖利的嘯叫劃破黑夜的甯靜。如号角般,高高低低的嘯叫應聲而起,如群狼嘶嚎,如狂風怒吼,給這凄冷的冬夜憑添了寒意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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