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彥澤瞥了一眼,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的确了解你哥。”
“什麼?”周柏楊還懵着。
周柏喬已經拿着一件長風衣大步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不好看,吓得周柏楊直躲。
“我靠,有必要嗎?我們就兜個風。”
說話間周柏喬已經走到孔彥澤面前,他鼻梁上的黑金眼鏡還沒取下,扣起來的西裝下擺随着走動翻飛。
“怪我,忘了告訴你,你哥是把我關在莊園裡的。”
孔彥澤喝了一口汽水,笑着對周柏楊說。周柏楊一瞬間明白了那些奇怪違和的地方。
周柏喬一眼就看見了孔彥澤手裡的手機,伸手奪過就扔回周柏楊手裡。孔彥澤就跟看不見他的臉色一樣不緊不慢地喝汽水。
“該回去了。”周柏喬是通知,沒有征求意見的意思。
孔彥澤靠着檸檬黃的老爺車把汽水一飲而盡,然後把瓶子攥在手裡,披着周柏喬拿來的風衣,轉頭對降低存在感的周柏楊笑笑。
“今天很開心,謝謝你了。”
周柏喬立刻攬住他就走,回頭瞥了一眼周柏楊,眼神很淡,略一點在他身上而已,但周柏楊差點把頭塞進脖子裡去。
周柏楊看着他哥低着頭湊在他身邊在說什麼,臉色陰沉,眉頭皺着,幾乎是強拽着他上車。
壞了,他哥怎麼真搞強-制那套啊?
孔彥澤猛地甩開他的手,他幾乎是被周柏喬塞進車裡的。周柏喬手扶着車門稍稍躬身坐進去,剛進去就把擋闆升上去讓司機開車。
周柏喬扯着他的衣服硬生生拉他過來,手掌壓着他的背強行摟在懷裡,搭在腰上的手把他的襯衫揉皺了。
孔彥澤還拿着空了的玻璃汽水瓶玩,渾不在意周柏喬此刻強壓着的火氣。
周柏喬從他手上奪過瓶子扔到一邊,玻璃磕在上面發出點不大不小的動靜。
“生氣了?”
孔彥澤這麼問,但那語氣透着股嘲諷。
“你們下午四點多從莊園出去,我等到五點多打電話,為什麼不接電話?”
這是他們一出去,周柏喬就知道了。
周柏喬的手從襯衫下擺遊進去,手指用力摩挲着他的後背,低頭靠在他的臉側低聲說着。
低啞的聲音磨着他的耳膜,周柏喬手腕上的腕表涼到他了,他的身體很熟悉這樣的挑逗,已經泛起細密的酥麻,但他隻是冷笑了一聲。
“錢還沒賺夠,暫時還沒跑路的打算。”
孔彥澤不耐煩地偏頭躲過他的親昵,周柏喬抓緊他的腰,手指猛地一扯,裂帛聲和皮筋扯起的動靜細微又刺耳。
“說點好聽的,孔彥澤,你現在還來得及跟我說點好聽的。”
孔彥澤看着他垂下的眼睛,略一挑眉,伸手摸着自己領口的那枚扣子,指尖還濕淋淋的有摸着汽水瓶留下的水漬。
一顆接着一顆,布料輕薄,但到底還是一層遮擋,孔彥澤敞着,臉上沒什麼引誘的意思,卻比任何刻意的勾|引更讓人發熱。
“周先生冠冕堂皇地讓人發笑……”
孔彥澤伸手挑出他的領帶,領針甩到地上。孔彥澤猛地一拉領帶,讓他躬身下來,自己挺腰直起背拉出一個漂亮的弧線。
“比起好聽的話,還是這個更适合我們。”
孔彥澤低聲說着,親吻他的下巴,惹的周柏喬皺眉地一緊手臂,略一擡頭。
孔彥澤就湊過去,一寸不讓,小貓舔毛一樣舔着他的下颌,濕紅溫熱,還有一絲甜膩的汽水味道。
周柏喬猛地伸手抓住他的後頸,眉毛壓低,繃着忍耐似的側頭咬他的嘴唇,将他甜膩的滋味和氣息都吞吃下去。
孔彥澤始終冷靜,沒有閉上眼,壓着他的腿靠近他,黑色的眼睛将他的失控和沉醉都看在眼裡。
周柏喬猛地和他分開,垂眼就看着他的舌尖和他連着一道透明的絲線,舌尖藏回去,唇瓣抿着有些肉感,唇珠碾着。
周柏喬讓自己别再看,卻咂摸出唇舌間汽水的甜膩滋味。
“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想和你說說話。”
孔彥澤軟下來,乖順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親|吻他脖頸上繃起的青筋,開着腿随意動了一下,聽見他悶聲的吸氣聲。
“裝什麼呢?”
孔彥澤卻隻等來他拿來風衣裹住他,周柏喬親親他的額頭。
“剛剛不是還威脅我,怎麼?看我比你想的更豁得出去又算了?”
孔彥澤垂着眼睫,扶着椅背坐了回去,眉眼松散冷淡,很快從那種混亂放縱的情|欲裡脫身了。
他躬身從車裡摸煙,沒一會就讓他找到了,叼在嘴裡沒點。
“周先生有什麼指教?”
周柏喬這種時候,總是會用一種縱容溺愛的眼神任他折騰,還有點無可奈何的意思,可明明他從不寬容。
快一個月,今天是他第一次踏出莊園門,才知道他被弄到哪去了。證件、銀行卡和那個小本子,周柏喬都收起來了。
當時他赤|裸着縮在被子裡,那些東西被放在桌上,周柏喬從背後摟住他低聲問他想不想要。
每次伸手要拿,就是一次深深的侵|入,孔彥澤重重地摔回床鋪,崩潰地咬着他的手臂,耳邊是周柏喬低聲的詢問。
“想要嗎?”
孔彥澤胡亂地搖頭,那時他才清醒了,從不和他提要出去,如他所願,做他一個人的娼|妓。
也是從那個時候,孔彥澤變得什麼都無所謂了。
“過幾天有個宴會,我帶你去。然後晚上開車帶你去海邊轉轉,好不好?”
周柏喬撈他過來哄他,孔彥澤随意嗯了一聲,還是不高興。
“反正我也不能拒絕。”
周柏喬低聲笑了一下,喜歡他這樣鬧脾氣,總比之前怎麼都死氣沉沉地不理人,成天看着那個本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強。
“最近我不在,很無聊是不是?”
孔彥澤沒有作聲,扭頭看着車駛進莊園裡。天已經沉了下去,燈光亮起,向後望能看見那一抹檸檬黃。
“你弟弟你也信不過?”
“彥澤。”
周柏喬已經把自己整理得體了,低聲笑了一下,看着孔彥澤,無所顧忌地展露出他令人心驚的占有欲。
“我是信不過你。”
孔彥澤輕聲笑了一下沒有作聲,靠在椅背上看着周柏喬。
那又怎樣,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周柏喬的信任。
今天隻是試探而已,他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