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戈薇?”
彌勒立即回神,跟着珊瑚騎着雲寶跟了上去,原本超載的飛羽立刻顯得空曠無比。
飛羽的主人,神樂無語扶額:“他們下去開路就算了,你們跟着湊什麼熱鬧?結界已經破開了,直接跟我飛上去不好嗎?”
但她也懶得叫幾人回來,因為在他們耍帥證明自己的期間,如月麓銘二人已經來到了山頂,離佛堂僅有一步之遙。
而在此之前,就是奈落布置的陷阱所在——
白靈山巅。
自如月麓銘踏上土地的這一刻起,周圍的環境就發生了變化,從原本明亮的山頂祠堂變作了一個陰森灰暗的房間。
如月麓銘略微驚訝:“竟然是這個麼……”
與此同時,奈落自祠堂中緩步走出,看着陡然失神的兩人,他俊美而陰郁的臉上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獰笑。
“誠然,論實力,我不是你們的對手,但你們還不是栽在了我的秘密武器——白心上人的怨靈手裡?”
奈落意有所指的回頭,隻見在祠堂中央的蒲團之上,供着一尊幹枯的屍身。
正是為護佑萬民福祉而選擇赴死,而被諸多人奉為聖人的白心上人!
可又有誰能夠想到,他竟會在瀕死中生出試圖逃避死亡的想法呢?
白心上人數不清被封在那密閉狹窄宛若棺材的佛龛中,過了多少個日多少個夜,證明自己而活着的鈴聲搖了幾千還是上萬遍。
感受着生機一點點地流逝,白心上人先是疑惑彷徨,為什麼,我就不能活下去呢?
這一念頭生出,就像是滴水不漏的大壩上潰爛處一個大洞。
頓時,後悔、畏懼、憎恨……那諸多被佛法壓抑在骨子深處,獨屬于人的思想宛若洶湧的洪水,瞬間将白心上人吞沒。
他不想死了。
但随即腦海中又多出了一個渺渺回聲——佛說,要奉獻,是他早已根深蒂固的佛法。
佛理與欲望産生了分歧,此消彼長,任哪方也不說了誰。
他的肉身死去,獨剩下意志殘存,陷入永無止境的纏鬥,诘問着折磨自己。
于是,不知從何時起,白靈山多出了一個傳說——傳聞,參拜白心上人時,會有一個聲音問香客。
“我做的是對麼?”
若是回應,就會死,不論對與錯。
奈落得知後曾讓屬下抓來了上百人進行實驗,無一例外不是失去靈魂而死,獨留肉.身存活。
最後,他得出了結論。
這裡存在着白心上人的怨靈。
奈落将它視作了最後底牌,正因此,不惜和神樂演一出苦肉計,也要将如月麓銘他們引過來。
他自信地認為白心上人的怨靈會替他殺了二人,就像之前那樣。
奈落的眼睛落到了如月麓銘的身軀之上。
回想起從神樂那裡看來的記憶,他強大的力量,以及那睥睨世間萬物的氣勢,深深震撼了奈落——
他的眼神變得熾熱無比,帶着貪婪。
“如果我能得到這幅身軀,那麼,别說是犬夜叉,就是殺生丸,也不足為據!”
低喃着,他已經遏制不住心中的迫切,舔舐起了幹燥的唇瓣:“快死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噗的一聲,是刀刺入血肉的聲音。
奈落無需低頭,就看見胸口處多出了一截沾血的刀刃,那是洞穿他身軀所緻——
“怎麼……回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發生在一瞬之間,以至于自诩為算無遺策的奈落腦中也是一片空白。
以至于第一反應不是逃命,而是拼勁所有力氣地回頭想看清來人身份。
嘴角帶着一道疤的男人咬緊了牙關,微眯着的碧瞳中,殺機四溢:“用這種惡心的眼神看老子的麓銘……”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被他忽視掉的禅院甚爾。
“你這是在找死!”
說話間,禅院甚爾雙手持刀猛地用力,将奈落的五髒六腑瞬間絞成一攤爛肉!
奈落連一句反駁都還沒出口,就被喉中逆湧的污血死死堵住。
禅院甚爾拔出了刀,立時,黑血自刀口處朝外噴湧,連同奈落的生機一起——即便是妖怪,被捏碎了心髒五髒六腑,也是遭到了重創。
但這顯然不夠平息禅院甚爾的憤怒。
“老子這個正牌伴侶都忍着,你還敢觊觎?你特麼是在找死!”
他攥緊了越雨前,就要将他的腦袋也切下來,就在這時,一隻修長白淨的手掌攥住了他的手腕。
“甚爾,不能殺他。”
熟悉的聲音傳來,奈落拼死睜大了眼。
當看到如月麓銘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眼前那一刻,他發出了無比震驚的質問:“你們究竟用了什麼方法,躲避了白心上人怨靈的追殺?”
如月麓銘瞥了他一眼,察覺到尚有一絲生機存活後,替他解答道:“怨靈?你說困住我們的那個結界?那是心境。”